文/艾晓媚
“我不想等菜了,先上酒吧。”林紫沂双腿一盘,不羁地说。
“当然,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穿和服的小姑娘送来了一瓶清酒。
“纯米,大吟酿,这不是高级饮料么?”林紫沂瞄了一眼评价道,大有一副千杯不醉的英"雌"气概。
“这酒温热了口感特别醇美,并不是不容易醉哦?你要觉得不带劲,那再来一瓶烧酒?”
“小醉微醺不是更有意境吗?我看喝着暖酒,配着美食更好。”我真怕看到两个女孩子在我身边喝得酩酊大醉的画面。
“给艾晓也斟满,小醉微醺,无伤大雅。”林紫沂说。
“别捣乱林子,我说过不喝酒的。我喝清汤就好。”
“每次都不陪我喝酒!”她嘟着嘴,突然伸手过来放在我肚子上,“有宝宝啦?”
思维转换得真够快的。
我甩开她的手,“没有啦!”
慕容雪已经把斟好的一大杯酒放在了林紫沂的面前。两人开始潇洒不羁地一杯一杯地慢饮起来。有酒,有故事,很容易就把年轻的心拉近。
林紫沂好像随时都有说不完的话。听说当主妇三年,为了让自己变得优雅贤惠,她学过插花,学过画画,还特意到日本学习家政。她的生活除了跟太太们喝下午茶便是侍候老公和一只叫做“喜之郎”的大狗。所以每次她回来就说“艾晓,我回来见到你,才是这样‘穷形尽相’。”
不知道蓄积了多少无理头的话,只管就着热酒絮絮叨叨,一会儿是宇宙星空,一会儿是妇女运动,总之胡言乱语,诡异逻辑。而慕容雪却能古灵精怪地与她天马行空地一唱一和,像喝过毒药似的,言辞犀利,观点一个接一个。
她们说了两个小时,喝过了三瓶清酒,终于从“女人当自强”又回到〝孤独寂寞恨”,好像并不在意对方的内容,总能胡搅蛮缠地自说自话进行下去。
很快慕容雪提着底朝天的酒瓶子,已经没有一滴液体落下来,开始对着薄薄的隔断门外喊着:“Waiter!”
“Si ni ma sen!(日语:すみません)”林紫沂醉醺醺地叫起来。
看来清酒并不是不醉人,两人分明已经喝高了。
“你俩该收了吧!”我忍不住对她们泼冷水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刚进来的女服务员,告诉她不用再上酒了。
服务员带着一脸歉意地退了出去。
“痛快!呵呵!”林紫沂看着自己面前的空酒瓶傻笑着,白皙润泽的脸颊上升起了两朵红霞。
“痛快!”慕容雪拿起面前的空瓶子来跟她“哐当”一碰。
“金樽清酒斗十千!”林紫沂笑呵呵的。
“玉盘珍羞(馐)值万钱!”慕容雪生动地附和着。
“语文学得不错欧!”我真该给这二位点赞。
“拔剑四顾心茫然。”林紫沂继续吟诵着。
“下一句是什么?我记不得了。”慕容雪挠着自己的短发。
“拔剑四顾心茫然。”林紫沂继续背。
“不对不对。”
我们开始起身,拿包。
“Si ni ma sen!(日语:すみません)”林紫沂又自然喊了一句。
先前的小妹妹又进来了。
“我们买单。”我看她们两个真的够疯了,赶紧拿出自己的钱包来。
“No,no,no,”慕容雪一脸严肃地伸手把我一挡,“艾晓,It’s my treat.(该我请客。)”
然后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给了服务员,“没有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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