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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直解

问：“‘生之谓性’，告子亦说得是，孟子如何非之？”
先生曰：“固是性，但告子认得一边去了，不晓得头脑。若晓得头脑，如此说亦是。孟子亦曰：‘形色，天性也。’这也是指气说。”
又曰：“凡人信口说、任意行，皆说‘此是依我心性出来’，此是所谓‘生之谓性’，然却要有过差。若晓得头脑，依吾良知上说出来、行将去，便自是停当。然良知亦只是这口说、这身行，岂能外得气，别有个去行去说？故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气亦性也，性亦气也。但须认得头脑是当。”

【直解】问：“‘生之谓性（生是指人的吃喝、知觉、运动等生物本能，告子认为人的生物本能就是人的本性）’，告子这个说法也没有问题，孟子为什么要批驳他？”
先生说：“人的生物本能固然也是人的本性，但是告子有失偏颇，没有抓住核心。如果能明白宗旨，这样说也没有问题。孟子也曾说：‘形色，天性也。’这也是指气说。”
先生又说：“普通人信口而言，任意而行，都说‘这是依我心性来做的’，这便是所谓的‘生之谓性’，然而这样做便会有差错。如果能明白宗旨，依良知说话、做事，自然合适。然而良知也是用这口来说，用这身来行，岂能从离开气，另外去行去说？所以说：‘论性不论气则不完备，论气不论行则不明了。”气也是性，性也是气。但是要明白宗旨才行。

笔记

告子把人可以吃喝、知觉、运动等生物本能当做人的本性，人可以吃喝当然属于人的本性，但不是人的本性的全部，更不是人有别于其他生物的本性，人区别于其他生物的是人的道德和智慧。
有些人信口而言，任意而行，则是把欲望、习气当做心性，以为心性就是欲望和习气，而放纵欲望和习气则会损害心性。良知才是心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