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花可不是摘的吧

今天春分，天气晴好，稍微有一点清冷。院子里那株山桃开得正好。前天下雪前就盛放了，我以为花被大雪压坏或冻死，还好春天的雪只是停在枝头几小时就化成雨露了。院落靠边处的玉兰树枝头也立满一个个白色的花苞，等着盛放。

两个四五岁小姑娘在山桃花下的小矮水泥篱笆围墙上，堆了一些瓦砾，杂草，玩过家家。我走近围墙看了看，墙根下还有一点点没融化的积雪。应该是有人扫雪，把雪倒在小矮墙里的。看我走近，她俩看了我一眼，继续玩。应该是认识我的。

我打算拍几张山桃花的照片，拍照技术不怎样，拍些春光留着，在其他季节里看看也是好的。拍了几张，看看手机里，我拍的照片，零零落落的，远不能表现眼前山桃的那种清雅，自然。有一点沮丧，想着，要不然，偷拍几张两姑娘的背影吧。她俩正在热火朝天的玩着，肯定不知道我给她们拍了一张背影。

正打算找个她俩看不到的角度，一姑娘说，我去找朵花。话音未落，就见她已从小矮墙跃下，跑到山桃树下，找了找，蹲下，捡了一朵花，蹭蹭奔跑到矮墙，在她同伴堆的一小丸雪团上，放上了这朵山桃花。山桃花粉粉的，在小雪团上不太显眼。不过还算是完整的一朵。

她的同伴问，你那花可不是摘的吧？那姑娘看了她一眼，低低的说，不是。然后她俩继续玩。

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山桃，玉兰，紫藤，月季，丁香等，从春到秋都有一些花开放。山桃树长得有点高，像这两小姑娘很难摘到。玉兰花，丁香花还有紫藤都是高的。也有一些矮的，像月季这样的灌木类，她们要摘，随手就能摘到的。

以前偶尔也会看到院子里有人摘花。早些年，院子外面，到了某一些节日或者重要的场合，每隔五米十米的，会用很多小盆花放置成美丽的图案。我看见过有几个老太太和太爷，散步的时候，看了又看，然后说，这个花很好看，拿一盆回家养。听到有人说，还是别了吧，公家的东西。有个老太太说，过几天，等会开完了呀，这东西它也没用了。于是就挑走了两盆花，放进一个塑料蔸，提着，一行人，蹒跚地消失在夜色中了。原来完整的摆放的很好看的图案，看起来像裂着口子的嘴，似乎在嘲笑。

我那时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也可能是她们那个年代节俭惯了吧，觉得很多东西浪费了可惜。但明明是花木养护人员刚放上没多久的花盆，就被她们搬回家了。又不是她们家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处置呢？可能她们更没想过，这些花是一个城市的容貌的展示。就像出席大场合前，一般人要装扮的隆重正式一点一样。这是一种礼貌和对别人的尊重。

不过今天释怀了。因为我们的孩子们懂得这些。她们懂得要爱护花草，爱护公共财物。无论多喜爱，也不会随便乱摘，更不用说拿回家去。她们还会相互监督着各自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