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得意忘了形,在我的全能型自恋中无所不能,我怕极了,我怕到想要崩溃,我一想到那种比如坐针毡还痛苦的感受,我怕再一次和一群人拥挤在一起。
生亦何苦,死亦何难。是,整整四年,是我年轻美好的四年,也是长辈们认为最合时宜成家立业的一年。如今想一想,算算一种幸福呢?不规律的生理期、不流于俗的特立独行,这样我就可以走坚定的理由,在还愿意生存下的意愿。
只,如果还是要像从前一样,我又能如何呢?我很痛苦,痛苦的不仅仅是药物反应,好像我还是小时候那个最乖的小女孩,不仅仅是药物反应,还是有口不能辩,在自己的世界里,百般无奈,听到电话那头的批评,我总是会很难受,所以总是我的错吗,高兴的时候可以很开心,不高兴的气候我就是罪魁祸首。
我哭够了,难受够了,也不想着去相信了,可是孤立无援的我在仓皇四顾的时候可以依靠谁 ?为了避免语言暴力、精神暴力以及可能存在的身体暴力,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故意闹幺蛾子。其实也不然,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pua,来自家庭的某种程度上一张一厢情愿的爱。果,是我任性过了头吧。
您很多次对我讲,没事,别怕,爸爸在呢,有啥问题电话及时畅通,我真没想存心添麻烦,我也不想任性又自私。我可以一往无前走向黑暗,因为比起一次又一次的对峙,我好怕。
我最难受的时候,是在客厅的夜里兜转难安,在沙发上仍然是辗转难眠,在图书室里,整日在药物作用之下酣眠一场,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我希望我一天的、一周的、一个月的时间,都在这酣眠中度过。我想尽了抵抗这种难受的方法,无解。其实还好,只有偶尔几次实在撑不下去,要崩溃了,会和奶奶还有他打电话。没事的,没事的,扛过去就好了。所以总是这样,尽管唠叨,尽管每次都被冤枉委屈到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其实还好,现在想想,他们不懂,我不能将失措归咎于他们身上。
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怕再有更多的龃龉,最后的最后还是藕断丝连,还是会原谅,前提是还是属于家人的那一份真诚。
只是我实在是受够了,忍够了,也怕极了。所以如果再一次承受这些的时候,比起来被误解,百口莫辩,再一次经历药物调理的痛苦,我更加愿意多吃几片喹硫平,经过测试,10片富马酸喹硫平可以接近器官衰竭的边缘,再一次失望的时候,就坦然自若,安之若素,视死如归吧。
想来想去,自己仍然判断自己的大脑思维是清晰运转的。其实有时候自己并不能决定自己死活的去向,如果孑然一身,可能会潇洒些,,就是孤独了点。我羡慕着、渴望着走进一份亲近关系,大概自己冥冥之中知道,知道这样自己的不安就是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杨洋啊,这大概是无形之中我的目的之一,我得告诉你,我不想在一份自己所爱的亲密关系中伤害到人,可能那个人也许是你,你知道的,不管贫穷还是富有,都是一样的啊,婚姻、子女,以及要一起面对的各种因素,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我不想做马车上掉落的南瓜。
总结性语言:关于病情反复,家人是怕的,并不是他们怕,而是替我怕。怕我失去工作、怕仅有的金钱不够治疗,我也怕,怕自己病情再次反复的时候还要继续治疗的无助感。
我不要这样,我宁可了断也不肯再去增添自己的负罪感。因为在面临一次又一次的疾病年前,正如病床之前无孝子。这要涉及到一种孝道的伦理观。在这个拥挤的人世间奔波劳碌,这是平均水平下的我们,疲惫却又无可奈何。病人在生病期间会觉得自己虚弱,需要得到更多的关心和照顾,这个原理来自于我忘记了书名的书。病情严重的时候,伴随着依赖性和任性都会接踵而来,还有金钱、生活、家庭的平衡等因素,像这样尽孝的人少之又少,这些在根正苗红的报纸新闻上可以看到,大概官方工作人员也觉得这是一种难能可贵,分享给世人这样so precious and charming 的美德,分享一种社会的美好愿景吧。
这一段话,来自于“缠绵病榻”的对抗幻觉的一些想法表达。说实在的,从小到大,他大部分给我的电话都可以精准打中我的软肋的,他知道说什么话攻击最有效,正因为他的陪伴,我和他才慢慢亲近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贱,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语言中伤,既然玻璃心,就少去招惹麻烦,如果再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是一样不知所措,无可奈何。
尊敬的控制我情绪的领导,很抱歉占用您们的宝贵时间,您们这样当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福薄承受不住雷霆万钧。我知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们直接造成的,希望您们放过我,不要不要不要让我这么痛苦。哪怕您们觉得我有一丝一毫的价值,请您不要在每次我即将痊愈的时候让我再一次失控,我决心像向日葵般追求阳光,只一点,这样的痛苦实在是我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了。我无力改变的缄默不语,我有力改变的向您祈求。我真的不想功败垂成,在痊愈的边缘再一次崩溃了,小子不才,实在当不得。
避免伤心小tips:避免深入情感投入,拒绝轻信。数次医院辗转徘徊,那些日复一日的刻板,我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来交换不再重来一次遭受这种痛苦的可能,我不想再体会百口莫辩的难堪,没有人会信。
我终于肯向外界承认,我的爸爸并没有外界那样的完美,我总是觉得他特别好,实际上他对我也很好。但是总感觉自己在原生家庭中得到的安全感是破碎不堪的,还好有奶奶在。
我记得曾经写过一句话,如果没有奶奶我可能就去***很多次的瞬间,我那一次问奶奶的话之后才懂得,奶奶疼我,是因为我是奶奶的孙女。言尽于此,服用半片劳拉西泮,心情已经平复许多。
依旧是夜,嘉树亦未寝,火车轰鸣,情绪稍作平复,只是还在难过,我不是罗曼罗兰笔下的英雄,可能要食言而肥了,老杨,你真的会陪我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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