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远山随即起身一把抓住她手臂,二人纠缠着进了卧室,陆远山将她压在床上的那一刻,莫停云知道或许他们再不可能是路人了,可是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也喜欢她了?
二人都是成年人,不必多说什么,情也好欲也罢,动心的瞬间,说什么都多余,远不如彼此交缠的肢体语言来的生动,陆远山绵绵密密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气息里欲望渐浓,莫停云亦不再挣扎轻轻抱着陆远山,在昏暗中幽幽叹息。
"你会让我下地狱的,为什么是我?"
"不要问。"
陆远山的声音有些暗哑,摸索着撩起她松垮的棉衫,大约是胸太小,又有心疾,任何对胸部压迫都让她感到窒息难受,因此莫停云有个习惯,除了夏季出门其余时间从不穿內衣。陆远山略有薄茧的手沿腰而上轻轻地游走在莫停云的不太丰满的胸上。
此刻女性的温热与柔软催化着陆远山的情欲,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已近而立之年的陆远山没有真正亲近过女人,生理需要通常也是自己纡解,不过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成人电影也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即便第一次却也不生疏,昏暗之中,莫停云也轻轻地拥着他坚实的躯体,二人交缠沉沦,起起伏伏,屋外风雨声和着他的喘息,她的呻吟,一夜方休。
莫停云觉得自己正堕入炙盛的业火之中,从秋山到藤原,都不曾挣脱。
或许是她暗暗贪恋了他的知性与美貌,犹如摩登迦女不知不觉引诱了他。陆远山虽不是向道修行人,却是她的魔障坏了他的心念,令他情欲难抑。满满的罪恶感让她暗自叹息,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莫停云在陆远山耳边轻轻地说了声。
"对不起"。
陆远山明白她的意思,无论外貌身份年龄,他俩似乎都不相衬,她自觉卑微,将他看的太美好,如今却在一张床上肉身交缠,她心中不忍。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帘,陆远山将莫停云拢在胸前,揉了揉她柔软的卷发,低声细语,"不怪你,是我太自私。"
莫停云窝在他怀中,时光仿佛回到二十岁,想起那些年失去的期待美好的能力,余生不会再拥有,遗憾与惆怅溢满胸口,不禁流下两行清泪,她声音沙哑,"以后不来了行吗,时间久了我怕自己会贪恋。"
陆远山紧了紧双臂,下巴蹭了蹭她的脸,"我知道,尽量吧,谢谢你,莫停云。"
或许两个人最深的交融在灵魂,而进入灵魂深处的最好方式是做爱,彼此裸呈以示毫无保留,为对方奉上肉身的欢愉,相互慰藉人世的孤独,相互原谅人性的丑陋。
莫停云与陆远山似乎早早地看清了世间的美好犹如昙花,余生面对的终究是柴米油盐的俗世红尘,他娶他该娶的人生儿育女,她或许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那次雨夜以后陆远山再没去莫停云家。
莫停云没有太难过,心里平静如常,十八岁以后她人生辞典中再没有与高兴相关的词汇,能做的似乎只有让需要她负责任的人看到她活着,既然只要活着就够了那又何必有浪费感情,那颗脆弱的心脏也就仅够她活着,再没余力来体验爱恨情仇。
莫停云有些失落,却更庆幸没与他纠缠太深,没酿成大错,没再祸害一个人。
她终于活成了一只缩头缩尾的千年老龟。
美好的东西在她面前也没有勇气去拥有,害怕无力抓住徒耗精神,无用功她不会做,莫停云嘲笑自己就是个胆小的吝啬鬼。
事后的几天莫停云一直在回想二十岁那年说过的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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