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他有没有去国外，老贝不知道，他按照约定给小军的账号打了二十万，除此之外，连续两年，他每个月还会再给小军打一万元生活费。这些都是他和晓慧攒下来的积蓄。他把晓慧的尸体分割后藏到冰箱底部，等到小军一走，他就可以慢慢拆骨卸肉，卸下来的肉，他会切碎之后冲到厕所里，因为那段时间冲水键被频繁使用，导致它变得越来越不灵光，要多按几下才会复位。而剩下来的骨头，老贝用工具把它们磨成粉，至于要怎么利用那些骨粉，他是后来才想到的。
小Y和小军是在一个福利院长大的，老贝原以为小军会把晓慧的事情告诉小Y，那样只会破坏他对小Y仅剩的好感。小Y说他们早就没联系了，这样是对的，老贝心想，否则他会把这个和自己在很多方面都相似的年轻后生一起拉下深渊。
他还在担心那丫头，如果不是我在他身边，他迟早会被那丫头害死。老贝仰头看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又深吸一口烟。
小Y和他一样都喜欢设计，而且都只爱一个女人，他不明白像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抛弃，谁能带给她们幸福？难道是那个连与世界作对的勇气都没有的小屁孩？还是那个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的胆小鬼？老贝从来都不喜欢医院，因为他不相信人要是病了真的能被治好。老贝和小Y不一样，他知道小C感染了MS，他很替小Y感到高兴，因为那些平日里隐藏在健康下的问题都会随着疾病一齐暴露，等着瞧吧。
吸完最后一口，老贝没有摁灭烟头，而是直接扔到楼下的塑料棚上，那是医院临时搭建的体温检测点，里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顶棚被烫出一个小洞，因为它不会再扩大
“医生，请问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老贝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关心自己有没有被感染的人，拦住一个不知道是从哪个科室出来的医生。
“走开，我不知道。”
看吧，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也一样。老贝目送那位医生离开，他那焦头烂额的情绪在防护服里凝结成水珠，老贝看得一清二楚。
“先生，先生？”老贝太专注了，都没听到有人在叫他。
“请戴好口罩，去休息室等候通知。”说话的是位护士，听她说话的语气，理智还在。
她把该层休息室的位置告诉老贝，老贝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按她说的那样戴上口罩，然后低着头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又停下来，“请问，只有一个休息室吗？”
护士一愣，“每层都有。”
“好。”
老贝先走到该层的休息室，发现里面坐满了人，他走到电梯门口，发现队伍已经排到了安全出口，他走到安全出口，里面躲了几个抽烟的人，他走到楼梯间，有人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他只能跨过那些睡着的人，走到下一层，下一层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继续往下走，一直走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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