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的一个夜晚，五龙发现了织云和阿保通奸的秘密。黑暗中，他常常幻想与织云无休止地做她与阿保做的事，垫着用阿保人皮做成的床单。仇恨、沮丧、嫉妒交织在一起，像一条黑色的虫子啃食着五龙的心。
终于，五龙请一位老先生写信，向六爷告发了这个秘密。五龙头一次花钱就是写这封信。一块钱换阿保一条命，太值得了，五龙心想。
瓦匠街在三天后听闻阿保被投入江水死亡。五龙激动地跑到码头确认。从一位捡垃圾的女人手里五龙认出了阿保的衣物。没人知道这封信的来由，五龙使用计谋，借手杀死了第一个他最恨的人，完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复仇。
织云的生活则一如既往的放纵和快乐，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她生活的内容和情趣。织云和琦云像两只充满敌意的猫，互掐，互骂，打破米店沉寂的空气。
五龙以前没有见过这样乌七八糟的家庭。五龙打破了对城市的美好幻想，发现了城市的另一面。现代化与工业化的背后藏污纳后。但五龙没有过多焦虑。
天不遂人愿，织云怀孕了，冯老板带着琦云和织云到吕公馆找六爷讨说法。织云对此则不同意，“你们见了六爷就会明白，这是自讨没趣。”
米店一行人到时，六爷站在鱼缸边喂鱼。处变不惊的六爷见惯了大场面，对于织云肚子里的种自然不会承认。在六爷眼里，织云就是这鱼缸里的一条金鱼，玩够了就朝地上一扔罢了。米店一家绝望而归。
织云被抛弃后，精神发生了很大的扭曲。这时，被欲望缠身的五龙着了魔，像当时阿保一样，每日翻进织云的闺房。
为了掩盖织云怀孕，保住冯家的面子，冯老板决定把织云嫁给五龙。五龙对于织云怀孕一事并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成为了米店的女婿。
冯老板安排五龙去芜湖买米，五龙一去了无音讯。原来冯老板买通船上劫匪，让他们了结五龙的性命。冯老板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他付给船匪的钱只够买一根脚趾，买不了一条人命。
五龙死里逃生又回到米店。他仇恨米店的每一个人，夜里他把仇恨发泄到织云身上，织云在黑暗中尖叫着扑向五龙，咬下五龙另外一只脚的一个脚趾。
阿保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六爷的恐吓如影如随，米店一家把他当做猪狗当做工具。他要反击，他要报复这座城市，将痛苦加倍还给世界。
归来后的五龙，他不停地在心理上和身体上折磨织云。织云学会了顺从，这是她欠他的，这是米店一家欠他的。内疚、羞愧与无能为力默默折磨着织云。
一天，织云外出时遇到六爷。六爷凑近织云耳边，对织云说，如果生下的孩子像他，他就会认养这个孩子，用八抬大轿抬织云回家做五姨太。
祸不单行，冯老板在澡堂突然中风。织云对家中事情不闻不问，生活的重担又落在琦云肩上。五龙厌倦了怀孕的织云，他把心思打到了琦云身上。
冯老板还是没有撑过去，回光返照之际，他大骂五龙是畜生、灾星，偏瘫多日的右手奇迹般抬起，直直捅进了五龙的眼窝。五龙的一只眼睛瞎了。
织云诞生了一位婴儿。六爷带走了孩子，却没有带走织云。一个月后，织云决定去吕公馆，琦云不同意织云自私的选择和决定。她像一头愤怒的母兽，尖声咒骂着织云，两人扭打在一起。
织云还是走了，她回到了吕公馆。临走前，织云一改往日懒惰的习性，帮五龙浆洗了衣裤，似乎在尽她作为妻子最后的责任。
琦云试过反抗，她不想代替织云嫁给五龙。她拿出父亲交给她的斧子，然而终究没有勇气冲出去砍下五龙的脑袋。最终，琦云嫁给了五龙。五龙对于织云还是琦云他都不在乎，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欲望的载体。谁都可以离开，只要米店在。
一日，琦云发现织云拿走了她的翡翠手镯，那是母亲的遗物。琦云去吕公馆找织云，发现织云生活的并不容易。琦云的心理泛起了对织云的怜悯，悲怆之情牵引着她来到江边。心如死灰的琦云跳了江，却被救起送回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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