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色宁静,父亲一通急促的电话和母亲的轻微呻吟打破了家的平静。原来,牙痛已经折磨母亲几天了。每天疼的只能喝点稀粥,也许那是一种深藏于牙髓的痛,既不张扬亦不妥协,就像是细针密缕地编织着无形的网,让她饮食难安,夜不能寐。而怕给我们添麻烦的母亲却一直强忍着。电话里我指导用一些消炎药,交代父亲无论如何要带母亲今天早上到医院口腔科看诊。 一大清早,老俩口就坐着村里的公交车到了县城。阳光斑驳地洒在嘈杂的医院走廊上,等我上班去了门诊,母亲在父亲的陪伴下早已在口腔科候诊。母亲的面容略显疲惫,向来能吃苦的她,此刻因牙痛眉头紧皱,唇角轻颤。都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那个痛仿佛如同潜伏的恶魔,在不经意间噬咬着她的神经。没想到口腔科一号难求,不得已到杨医生那里友情帮忙加了个号。前面还有几个病号,我让父母亲在诊间一隅耐心等候。 立秋已过去半个多月了,天还是那么热!阳光透过口腔科东南面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光线明亮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切井然有序。平日里互相见面也没什么感觉的杨医生,细致检查后,以温柔的话语和专业的态度迅速完成了初步的询问,又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向母亲解释病情。原来是牙髓发炎了,一个听起来简单实则需精心治疗的病症。母亲这几天饱受折磨,疼痛如影随形,真不知道这两天她怎么强忍的。牙髓,这个藏于牙齿深处的小小空间,此刻却成了痛苦的源泉。 杨医生的专业与耐心,如同一剂安心良药,缓解了老人心中的焦虑。“验个血吧,这两颗牙完全没用了,下午拔掉……”唉!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拔牙的命运。母亲顺从地去抽了血,下午三点再次忐忑不安的来到口腔科。她听话的躺在诊疗床上,紧闭双眼,杨医生往口腔里打了麻药。随着轻轻的器械声,两颗完成使命的“革命老牙”陆续退出历史舞台。整个过程虽有些许不适,但在杨医生的细心操作和我与父亲不间断的安慰下,母亲拔牙配合顺利。时间缓缓流逝,或许随着治疗的结束,母亲那曾让人寝食难安的痛楚终被抚平。 老俩口离开医院时,夕阳正好,金色的余晖洒在母亲满是皱纹却漾着笑意的脸上。牙之于人,如同根系之于树木,拔去无用的,换一身轻松,生活中许多人和事,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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