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国最会吃的男人,我只服蔡澜和汪曾祺。
本书封面蔡澜自是不用说了,他可是有"食神"美称的“香港四大才子”之一。
汪曾祺在我眼里,更像是搜罗民间万象食谱的读书人。他被称为是“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可每次提起他汪曾祺的大名,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中学课本上的那颗“高邮咸鸭蛋”。
他的书我从来不敢在夜里看,会馋。想吃却吃不到的百般抓心挠肝,实在让人夜不能寐。
《好好吃饭》这本书里,他细细描绘了故乡的炒米和焦屑,那红而爆油的咸鸭蛋,略带苦味的却让自己惦记半生的茨菇汤,切块红烧的野鸭,昆明的各类吃食等等。
嘴馋如我,他每描绘一道菜每提到一种食材的不同做法,我脑海的画面感就配着《舌尖上的中国》的BGM自动浮现,垂涎三尺。
当看到他在书中提到,自己和贾平凹先生在广西南宁吃老友面时,我忍不住吞了口水。硬是把那段文字读给先生看,先生当下馋得放下手里的活,带我去菜市场买材料回来,自己做了两碗老友面。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按曾老先生的说法,活着就该快活。
他如何不快活?
祖母吃长斋,不吃肉馅包子,自己做了马齿苋包子自己吃。想到马齿苋滑溜溜的口感,我都忍不住皱眉。他可不,好奇去尝,还记了下来——“马齿苋有点酸酸的味道,不难吃,也不好吃”。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位无论人生到了何种境地,他仍然是一个如孩童般什么都想尝尝的老头子。
在昆明一个中学教书的时候,学校发不出薪水就断炊了,他经常找来灰菜(一种野菜)来吃,对这个味道念念不忘。多年后,偶然一次在钓鱼台国宾馆的墙外发现一丛肥嫩的灰菜,大喜过望,弯腰捡了好多装进书包,被门卫发现,以为他在埋定时炸弹差点被抓走。
可见在他心里,除了文学和家国,大概就只剩下吃的。平生一大乐事就是爱逛菜市。
据书中描述,他看到那些新鲜瓜菜就感到喜悦,最大乐趣还是看家人或客人吃得开心,盘盘见底。想必黄磊老师做菜,也是这样的心态吧。
那有他不吃的东西吗?曾经他以为有的。比如香菜,比如苦瓜。但自己又早早夸下海口自己什么都吃,于是就被捉弄吃了。他解释道:“有些东西,本来不吃,吃吃就习惯了。”读到这里,一个嘴硬的可爱老头子形象跃然纸上。
每每说想家,我们总会想起家里爸妈做的某一道菜,每次回家都会做的那道菜。我已经记不住多年前听过的话了,但是尝过的菜,味道却永远不会忘。
端午又快到了,我想吃奶奶包的粽子了,这次要配高邮的咸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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