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裹在手腕上的头巾,像变魔术一样在手中挽了几挽然后翻转过来轻轻地套在她的头上,动作娴熟而自然。
“山上风大,不戴帽子会被吹感冒的。”他语气柔软却不容置疑。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愿意,但为了免受打针吃药之苦,也只好乖乖地任由他把那块看上去不太好看的头巾裹在自己的头上。他冲她笑了笑,同时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她心领神会地坐了上去,随手解开挽着的发辫,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飘逸动人。她轻轻揽住他的腰,两个人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山顶。
帅气的男人、飞驰的摩托车、穿着白衬衣、牛仔裤、飘着长发的姑娘,这情景像极了台湾文艺电影里的画面。
飞驰的摩托车载着她一路狂奔,而她却沉浸在自己飞扬的思绪里喜悦写满了脸颊。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凝固,让美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在她无限遐想之时,摩托车突然不动了,就像一头发了脾气的倔驴子,无论你好言相劝,还是拳打脚踢,它都岿然不动。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摩托车其实和人一样,老了老了,却变成老小孩了,没事就爱耍个小脾气。”她笑了一下调侃道:“骑驴上山很拉风,哪想半道驴发疯,弃人不顾享清闲,人推驴儿路艰难”说完俩人相视一笑,推起沉重的摩托车开始了步履维艰的跋涉之旅。
两个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找了山窝把摩托车安全地停在那里,然后他们手拉手走上了山顶。虽然已是秋天,风却不太凉。两个人并排坐在山顶的台阶上,低声说着话。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路过,也是步履匆匆,一闪而过,生怕惊扰了他们。一只壁虎也来凑热闹,它快速的把自己隐藏在一片阴凉里 ,抬起头,偷偷地望着他们,仿佛也想听听他们的爱情故事。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就像千万个金色的祝福暖暖地暖暖地将他们包围......
时间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从指缝溜走,轻轻地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闪进草丛,隐入树林,藏在我们找寻不到的寂静之处,和你玩着捉迷藏,任你怎么想抓住她,都是徒劳。夕阳像个羞红脸的姑娘一点点躲进地平线。他拉起她的手,向不远处的摩托车走去。
那头“倔驴”静静地躺在山窝里,惬意的神情透着酣眠过后的满足。驴子恢复了神勇,下山的路也变得轻松。他轻轻地吹起口哨,哨音伴随着瑟瑟的秋风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悠扬而动听。她心有灵犀般地配合着他的哨声轻轻地哼唱:“我从垄上走过,心中装满秋色,若是有你同行,你会陪伴我,重温往日的欢乐......”
摩托车驶上了公路,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他说这是汽车尾气排放过多的缘故,还说他喜欢清凉的山风拂过脸颊的清爽感觉,不喜欢这种温吞、浑浊的暖意。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脸上带着不满和愤怒---虽然她看不见。
远处的居民区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通常这个时候,她已和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共进晚餐了。今天是个例外,她感觉自己像是去奔赴一场幸福的盛宴。
他把摩托车停在了离她家不远的一个餐馆旁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餐馆,餐馆很小,里面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吃饭的人。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点了几盘小菜和一小瓶酒。两个人默默地吃着菜,什么话也没有。有那么几次,男人端起酒杯欲言又止,只是望着她傻笑。菜做的寡淡无味,让人没什么胃口,她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偶尔抬头看一下挂在墙上的表,此时,指针即将指向9点,他知道她该回家了。结了账,走出餐馆,他送她到她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嫁给我好吗?”在她的脚即将迈进小区大门的那一刻,一个温暖而坚定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她收回脚步转过身满眼含笑地望着他,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的背影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变小消失。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大门对面的那栋楼发呆。直到那个窗口的灯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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