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你18

你陪我渐渐长大，我陪你慢慢变老。

17年9月初2，老美女的生日愿望。

老美女: 女仔呀，你以后结婚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小美女: 当然是孝顺父母呀。我毫不迟疑的回答。

老美女: 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对你好，就够了。我对你未来的他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我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心，只要他对你好就够了。

小美女: 呵呵，要不咱就贪心一点，既要孝顺父母，又要对我好呗。

老美女: 这个可以有呀。她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会心的笑了。

于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小对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如此这般，难免显得敷衍。他们说。可是，在她看来，找一个能够温暖我的人，比起有房、有车这样的身外之物，她更在乎的是这个人，他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她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不放弃，不抛弃，才是真心。她说的我都懂，而我在等，那个人会来。

她说，这是她18岁的生日愿望。我顿时泪崩。

-01-

我小的时候，其实和她并不亲昵。总觉得那时的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弟弟身上，对我的关注远远不够。所以那时的我，其实是不太乐意接近她的。靠近而又逃离，以至于小时候的我总是跟炸毛的刺猬一样，动不动就着。或许有弟弟妹妹的人能够感受得到我的烦恼，爱而不得，请原谅我使用如此的成语。有的时候，太过渴求一样东西，你反而会克制自己不要靠近，小心远离。

记得小的时候，对家的那个小孩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招数，来讨好大人，取得他们的欢心。她总是会向我展示她的战利品，一个水晶发卡，一件连衣裙，一本我梦寐以求的小人书......等等等等。那时的她极力宣示她的所有，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我不得而知。她亦会教我一些讨好大人的小技巧，但是那时的我会觉得羞耻，乞讨而来的爱，于我是不屑的。于是我眼中的桀骜在她眼里也是扎根她心里的一根刺，拔而不得，她试图同化我，未果。

瞧吧，我就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所以在她的面前，我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差强人意的蹩脚演者，压抑着一颗爱她的心和踌躇不前的背影。刻意而又疏离。

也许这就是我性格别扭生成的养分，不讨喜的性格，倔强而又任性。做不出乖巧的样子来讨大人的欢心。那时候的我，更愿意和爸爸待在一起。总觉得他才是我最坚不可摧的堡垒，是我的同盟者，庇护我，为我遮风挡雨，保护我，为我披荆斩棘。

幼时的我，得到的是完整的父爱。所以在大街小巷偶遇父女同行的镜头，我总是格外注意，并让成年后的自己唏嘘不已。因为那也是曾经我的全部。

-02-

后来的时候，长大了一点有了自己的小心事。会开始慢慢卸下心里的抵触，试着和她交流。当我和她说起我小时候的事情时，她也是一脸懵圈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和自己不亲，那时她并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准备。她说，她还是那个被父母宠的无边的孩子，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她的爱意。当她从第二个孩子那里体会到做母亲的责任时，却猛然发现，这个曾经贴心的小棉袄已然和她不再亲厚。她拒绝她的示好，拒绝她的拥抱，拒绝她的一切一切。一道无形的隔阂划开了两方天地，隔绝了她和她的孩子。她无能为力。

那时性格别扭的我，那时不善表达的她。可是谁又能说的清楚，我们不是深爱彼此的人呢？

后来我长大一点，她开始恐慌，她的小棉袄会不会被别个居心叵测的男孩骗了去。每次电话里面她总会再三叮嘱，不要跟别的男孩子出去玩呀，不要吃别的男孩子给的东西呀，不要无缘无故接受别的男孩子的示好呀。她的担心变成每月数倍的零用钱，隔绝了我变“坏”的可能。她的担心延于溢表，她的表情带着焦急。而我是从那时才慢慢接受原来她也爱我的事实。

以至于朋友们都笑我，说她太好玩的时候，我竟然举双手同意，表示赞同。因为有些爱你不说，他永远感受不到，而有些人，你即便不说，他却永远都在。因为他们都是爱你的人。

-03-

第一次产生分歧，是在我要不要留在北京发展的问题上，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我17岁去的北京学画画，连同大学的时间，整整6年。我对这个有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天安门有着近乎偏执的喜爱。一场失恋，兵荒马乱。一次失败的考研，不是我选择的导师，我拒绝服从调剂。那时我的整个世界观都坍塌了。原来可以交易的不仅仅是东西，还有感情。镜花水月，终是一场空。

或许年少的时候不懂感情，可惜懂得感情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你。

她说，你活的那么累，过的那么苦，不如回来吧。她一直不停地说，不停地哭。是她的眼泪逼回了我的原形。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我死撑到12年国庆，她给了我2万块钱。于是我开始了我长达40余天的自我放逐。

我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的人。他们在我的生命里来了又去，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原来她教会我的是，过客匆匆，何须再演。

那些没有一起经历过的地方，我终于一步一个脚印，独自成行。

我总觉得我性格里乐观、豁达的一面，有她的影子。她总在我摇摇欲坠时，挺立在我的身后，为我撑住，加油鼓气。

妈妈，我爱你。

-04-

我总是在庆幸，幼时的我得到的全部的父爱，年长时得到全部的母爱。完整而又持续性。

彼时，我躺在老美女的圆鼓鼓的肚皮上，老帅哥开着车，载着我们回家。副驾驶坐着弟弟，一个完整的家。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

Happy birthday, mom.

今天你18。永远都18。

（写作这件事情，希望能在无戒女神的号召之下，能够坚持下来日更。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且唯一还在继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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