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布景”之谜
——燕子矶中学高二(10)班王丹
熟识的街道,一尘不变的时间表,固定的打招呼方式,如同莫比乌斯环般循环往复的老路是那么的自然。剧本,灯光,道具全部准备完毕,按着剧本便可完成这出一生一世的戏。
“我”不,“我”看不见剧本,“我”拒绝演戏。
其余所有人仿佛都在参加《楚门的世界》这档节目,他们如同最初的楚门,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只是剧本上的一部分。只有“我”不愿意演戏,布景一幕幕的在我周围散开。站在巨大摄影棚外的“我”,仿佛拥有上帝视角。
“我”就是默尔索,好像,是《局外人》的男主。
加缪在试图用一个社会规则之外的人来阐释社会规则。它的效果是惊人的。俗语言“旁观者清”,再也没有人看社会比默尔索这个局外人更清楚。社会的潜规则,道德的无尽制约在脱离这个社会后看来,就如同巨型摄影棚的布景,它们是演戏所要依赖的最基础层面的东西。
当然,演好一出戏不仅仅需要剧本,还需要崇高无上的职业演戏精神和疯狂内心戏。比如法官?再比如律师?他们貌似是这出戏里的全场最佳,等等,还有神父。为演戏注入灵魂的人有很多,不想演戏的人却很少,也许不是他们不想演,而是根本意识不到他们在演戏。
名为生活的舞台剧的布景实在是太宏大,太真实了,即便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荒谬感袭上心头,也许立刻被压下去,埋在心里,永不再出头。没有人愿意真正去打破社会的潜规则,否则,很难言明是自己抛弃了社会,还是社会抛弃了自己。默尔索便处于这样的孤勇而又略微尴尬的局面。这个单纯愿意为了真相而死的男人,也是一个可能成为我们唯一应得的救世主的男人。
加缪奇特的切入点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世界,默尔索的一言一行,默尔索的所有遭遇,都是在宏大布景中的试探及其结果。默尔索认为生活没有意义,却不仅仅止步于没有意义。他用拒绝来反抗一个没有意义的社会,他跳出了布景,站在戏外,看见人们戴着面具上演喜怒哀乐,看着冷漠的心渐渐不再跳动。
也许默尔索是一个逃出灼热铁屋的人,他侥幸,却也无力。他唤不起别人,更无力打开铁屋,他只能看着铁屋里的人笑着走向虚无。
在默尔索之外,依旧是熟识的街道,一尘不变的时间表,固定的打招呼方式,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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