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儿子讲睡前故事,讲了两本,可他还让讲,看着他快要闭上的眼睛,我还是果断的关了灯,我开始给他在黑暗中讲起了我的童年……没讲几句儿子的鼾声已起,可是我的童年却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停不下来……
春天的时候,我会在小麦地里挖野菜,挎着荆条编的篮子,约上几个小伙伴,找一块野菜最多的麦子地,大家一人占一畦比赛看谁挖的多,不过那挖来的野菜是给各自家的羊吃的,我们从来不吃的。
夏天的时候,拿几件脏衣服,用塑料盆端着,依旧约上几个小伙伴,找到清澈的溪流,随便洗一洗,往小溪旁边的长草上一凉,小伙伴们就一起嬉闹着去捉小鱼小虾,太阳西下,胡乱收了衣服就往家里奔,一路高歌。其实鱼虾是没捉到的。
夏秋之交,苹果树上结了枣子大小的苹果,小伙伴们会跑到岗的最高处偷偷看看,期望着苹果长大后的样子,下大雨过后,小伙伴们又邀到一起,去捡一种叫“水欧”的飞虫,据说可以捡来吃的,可是印象里却只捡没吃过,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只是享受和小伙伴们穿着雨靴是,踩着泥水,打着雨伞时,一起捡的过程。
在秋末,红薯被挖完了,可是粗心的人们总会留在地里一些,小伙伴们又出动了,拿着小耙子,背上小袋子或者篮子,一路欢笑去“溜”红薯,就是把地里别人没挖的挖出来,那可是个技术活,得对村里每家人了解透彻,那家人懒,那家人勤快,懒的人地里留的多,勤快的就少些,还要知道那块地都是谁家的,能“溜”到一根大的红薯,能兴奋上大半天。
秋末,星期天,最兴奋的事就是和小伙伴们赶着自己的羊上岗放羊,红薯准备挖了,叶子可以随便吃,大家把羊往红薯叶茂盛的地方一赶,就各自玩耍,大人们打打牌,小孩子捉迷藏,玩石子,有时候被红薯地的主人叫“谁家的羊在俺家地里,再不撵走我就拉走了”,这时,我们会急匆匆的跑来赶回自家的地里,对那主人做个大大的鬼脸。记得,放羊去的最远的地方是翻过一座岗,到另一座岗的半腰,看着不远处的小山,总想去,大人们说那山上有个山洞,好想去看看,可是一直到我远嫁都未曾去过。
童年,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节目,那是我独一无二的童年,看着熟睡的儿子,不禁感叹,被游乐场,电视,网络充斥的他们这一代,也许再也体会不到我那别样的童年了!
还记得去年过年,带儿子回了老家,去了童年生活的岗上,天依旧蓝,上岗的路已经修成了水泥路,两边的地也被人承包,本来是挖完红薯赤裸的黄土地,却种上了麦子,拍照,背景是一片高楼的新农村,还有更加破旧的老房子!
看看儿子红扑扑的小脸,摸摸自己脖颈上有些干枯的皮肤,岁月虽然走了,容颜虽然陨了,可是,永刻脑海的记忆却更加清晰!老了吗?也许只是更加懂得珍惜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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