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女人,走向客厅玄关处的钥匙柜,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一惊,双腿悬空,感觉整个身体下坠,醒了。
原来是个梦。
身上冒了冷汗,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自嘲地笑了笑。
搬进来几天了,新房子很满意,干净、温馨,最重要的是便宜,便宜得不可思议。
房东说上一任租客是一对夫妻,男人文质彬彬,女人温柔贤惠,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客厅一进门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很漂亮的钥匙柜,卧室的床也是崭新的。
钥匙柜很精致,原木制作,四周雕刻了一圈百合花型边,女主人一定是个有品位的女人,柜子角落里还留着一枚钥匙,特别小巧,并不是房门柜子之类的钥匙。
怕他们回来找,我没有丢弃。
2米大床还很新,我把床垫换了换,就住进来了。
可能是因为换了新环境的原因,总感觉卧房里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很淡,不仔细闻感觉不出来。但又如影随形,那个味道仿佛灌进了我的每个毛孔,让我无法去睡。
今晚太累了,我合衣在沙发上睡着了,却又被噩梦惊醒。
不经意地我望了一眼钥匙柜,身体瘫软下来,又倒在了沙发上。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大门口走去,慢慢地度到钥匙柜前,打开了,将手探了进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似乎有人在操控我。从柜子最里面掏出了一枚钥匙,钥匙很小,不是门或者抽屉的钥匙。应该是密码箱、笔记本之类的。
我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以使用这枚钥匙的锁。
折腾了几个小时,我又瘫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卧室里有一幅油画,是一对情侣的侧影,相互依偎,眺望远处。
将油画撕开,墙上竟然有个卡槽,里面赫然藏着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手机闹钟铃声欢快地响起,我无奈地起床,镜子里的一张脸疲惫不堪,脸色发青。一晚上都是梦,梦里一个女人带着我在屋子里转个不停。
我是怎么了?这不是我第一次租房了,虽然偶尔也会因为换了环境而影响睡眠,但像这样整晚噩梦,却从未出现过。
梦里那个女人是谁呢?
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赶紧冲回到租房里,冲进卧室,墙上的油画和梦里一模一样。我鼓起勇气,将画撕开一角,果然墙上有个凹下去的洞,卡着一个本子。
米色的封面已经有点发黄,我用柜子里那枚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扭就开了,翻开,里面的纸张已经被用了几张。是个女人的字体。
寥寥几百字,拼凑在一起,不过是一个女人面对丈夫有了外心之后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痛苦、绝望。
看着手里的纸张,有点潮,想必写这些字的时候,女人是泪流满面的。我合上笔记本,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原处,将画贴好。
这是一个女人的秘密,我也是女人,我想我应该为她保留着。
女人怎样了?他们为什么搬走呢?他们离开这之后,有没有和好呢?
“砰砰砰”有东西在敲击我的床板,像是老鼠咬核桃的声音,又像是谁用长指甲抠木板的声音。我想醒来,却醒不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对着镜子抹了口红,听到客厅开门的声音,赶紧躲进了卧室。她微微一笑,掀开了床单,露出床板。里面竟然是可以打开的,一个大大的储物柜。她钻了进去,盖上床板时,狡黠地冲着门口笑。
卧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八爪鱼一样,黏在了男人身上。两人嬉笑着进了房间,倒在了床上。一阵颠龙倒凤之后,卷发女人趴在男人胸口,捏着嗓子说道,你老婆这次回娘家一个月,你可要好好陪我。
“行,陪你,好好陪你!”一男一女起床收拾,将床单收进衣柜。卷发女人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男人和妻子的雕像,厌烦地恶狠狠地将它推倒。雕像倒在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啊啊……”我惊叫起来,终于醒了过来。我翻身下床,哆哆嗦嗦地掀开床垫,闭着眼睛打开床板。咬了咬牙,睁开了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准备将床板盖回去。
床板上,密密麻麻地凹陷,像是老鼠咬的,又像是指甲抠的。
女人,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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