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糖三彩
笔&书开卷前,《沉默的大多数》这本书,已有两处吸引了我:一是书名、此书书名有点置身于局外的距离感和高度感,直觉书中有货;二是作者、王小波,久闻大名;
作为知名学者和作家,王小波以小说著称,但本书为其杂文选集,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作为一个人,要负道义的责任,憋不住就得说,这就是我写杂文的动机”。“憋不住就得说,径直一讲就可”,便注定,本书首要特征便是直白。直白的人很多,他比别人深刻;深刻的人也不少,可没他幽默;于是,集直白、深刻、幽默于一身,并特立独行的王小波就来到读者面前。
究其独特的个性如何炼就?原因有二:其一、独特的个人经历;其二、天性使然。
在书中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经历:
我读书是从小说读起,然后读四书;做人是从知青做起,然后做学生。
关于小说:
王小波自幼便喜欢读小说,并认为终将走上小说的写作之路,事实上,他也是依此而行。
书中关于小说的描述,有一个启发性观点:小说原本不必符合常理,这是小说的特质,如果执意要求着小说要具备正确性、合理性、激励人们向上等精神,那就会使得小说越来越干瘪无趣。
我想,借此,算是找到一些现在小说越来越平淡的原因。
那小说是不是就可以胡编乱造了呢?当然不是,王小波又说”看起来要有意思”。一个简单的“有意思”,又给写小说竖起了不矮的门槛。昆德拉曾说,不懂开心的人不会懂的任何小说艺术。这也便引出了写小说需要具备的能力:要深得虚构之美,要有无中生有的能力。这对热爱写小说的人们,也是一种引导。
关于四书:
王小波说:"人活在一种文化的影响之中,他就有批判这种文化的权利"。
于是,熟知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他,向我们传统文化中不合理的存在,开炮了。与此相关内容,书中存在很多,且言辞犀利,披露深刻,读起来总有恍然大悟之感,同时,也为作者的勇敢捏把汗。
其中有两点我印象比较深刻:一是,关于尊严,传统文化中有国家尊严、有民族尊严,唯独缺少了对个人尊严的确认,使得个人很多时候被当成一个东西、一块肉一样存在;二是、传统文化中,只认为生命是好的,却没有把幸福、快乐等生存状态加以定义,使得形成了一种观点:只要活着就好,不管活的是否糟糕。细细思量,这两点其实也是一点,即,我们缺乏了对于自我的认知和重视。
所幸,现在人们已经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整体也正在向好的方向运转,如果王小波还在世,应该会感到些许安慰吧。
关于知青:
这是王小波个人经历里,他最耿耿于怀的一段,也是让我深感疑惑的一段。
书中多次回顾他的插队生活,所见所闻,很多故事,荒诞的仿佛像一场梦,让人难以置信曾经发生过。本书原本是杂文选集,按作者说法,是讲理,是憋不住就说出来的直话。可那些故事呢?是否有真有假?我知道《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是出自幻想,《肚子里的战争》一文关于他住院,看医生开刀部分的经历,如果是真的,那现实简直比小说还疯狂,无法想象。
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有不想忆起的经历或过去,王小波说:“我们不妨把过去的生活看做小说,把过去的自己看成小说中的人物,这样心情会好得多”,这也算是一种别致的乐观。
关于学生:
作者的原意是,云南插队后于二十几岁参加高考,重返校园。但我觉得以下的学生经历,更为重要,不能不提。
在书中,王小波曾说:“我把杜拉斯、道乾先生、穆旦先生看做我的老师,但这些老师和教我数学的老师是不同的——前者给我的是一些潜移默化,后者则教给我一些法则。在这个世界上,前一种东西更难得到”。
学习本身就是一种生活方式,王小波把学“文史”知识作为“温故”,把学习“科学”知识喻为“知新”,表明:如果不持续学习,只生活在现时现世的小圈子,会十分狭窄。我想,如此观点,应该值得每个人重视、执行。
至于作者身上个性中的天性部分,和个人性格有关。
总之,在沉默多年之后,王小波选择了开口,细读书中所收录文章,时而让人捧腹大笑,时而又另人唏嘘不已。我说王小波是一个极为有趣,乐于新奇,又胆大心细之人。
与其说《沉默的大多数》是本书,不如说,这是王小波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王小波。
简宝玉读书挑战-《沉默的大多数》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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