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前任：人生那么长，没有什么很难忘

文/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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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莒州北一如既往地萧条，只有几盏路灯在寒风中飘摇，我孤零零地站在洗漱间的阳台，低头看着马路对面被风吹散的黄叶发呆到凌晨两点。

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小时候看《猫和老鼠》，有一集讲到杰瑞认识了一只狗，狗给了杰瑞一只口哨，只要杰瑞遇到危险吹响口哨，狗就会立刻赶到。

我也拥有这样一只口哨，只要我难过受伤，你总能第一时间出现，我们也曾一起并肩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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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动员大会结束后，时间推搡着我们往前走。枯燥的复习课铺天盖地的试卷；厚重的资料书；父母的叮咛；老师的期许；名次的竞争……似乎有很多东西在阻碍着消耗着“我喜欢你”这件事。

忽然时间便过去。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个时候。

生锈的篮球架和剥落的绿色油漆，下过雨的校道上有点点水洼和头顶星空的倒影。

我想过和你的很多种可能，而现在，海枯石烂也很快。

当一切都得用“当年”这个词作前缀的时候，很多很多个和你一起历经的曾经就都过去了。

我想要过另一种生活：不会一喝水就想起你；不会一起风就想起你；不会一到冬天就想起你；不会一听到一首歌就想起你。我想过能和你一起到老的场景，现在都不会想了。

坐在教室里，我突然想起那就话：但凡少年事，大都无疾终。

致前任：人生那么长，没有什么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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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高中母校，隔着枯藤缠绕的栏杆，我看见一排排砍得整整齐齐的树墩栖息在冬天的校园里，孤单而静默。记忆中桃花飘零的画面恍若一场华丽的梦境，梦醒之后，人面依旧，桃花难寻。

“如果有来生，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吧。笨笨地相爱，呆呆地在一起过日子，拙拙地依偎，傻傻地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里紧紧地抱着。”没有称呼，没有指代，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写给我的。那么猛然，仿佛一截记忆正在被活生生切开，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曾对我许下誓言，但因为种种原因，注定这份诺言不可实现。而他一直未曾忘记，直到今天，甚至永远。

也许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我已不再心生悸动。但我必然记得。只是后来……你去了别的城市，我升入不同的中学。

在漫长而艰辛的生命里，那些天真执拗的爱恋，实在不过都是小事。

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单纯稚嫩，动不动就可以用“永远”，我永远爱你，又或许永远不离开你……

一幕幕记忆的碎片就像王小波所描述的流年，一点一点从身上淌过，带着泪，带着笑，带着寂寞，也带着喜悦。

我们总要经历一次才明白，为了得到别人的喜欢而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注定是悲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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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匆忙的世界像个巨大的马戏团，每天都能和陌生人遇见再错肩。

食物有保鲜期，记忆也有赏味期限，我不知道，等到你变成货真价实的路人甲的那天，我还会不会这么憎恨你不懂我的感受，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时常想起我们的最后一面。

将来某一天，也许你会收到那张来自水电煤气缴费通知单中谁寄来的请柬，新郎的名字是你认识的或不认识的。

或许多年过去，我们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开始各自崭新的生活。无论顺遂还是困难重重，都不再有彼此参与其中。

那年，冰岛的火山灰遮住了美丽的太阳导致阴雨连月不开，从此良辰好景，不再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