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带终于还是决定要约姜亮面谈一次。从相识到现在,他们似乎还没有真正平心静气地交谈过。爱情是魔鬼,每次锦带只要见到姜亮,就会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状态,她滔滔不绝地讲天说地,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而姜亮,除了从前的拌嘴,就是后来的沉默。她的记忆中,从未有过来自姜亮的暖心话语。虽然二人的关系貌似已经风起云涌众人皆知,但事实上,如果静心回忆,却很难找不到不可磨灭的美好瞬间。
丹华提醒锦带,“如果找他谈,要当心他出语伤人。”但在锦带看来,已经伤至如此,还怕再加一点吗?
一个周六的晚上,锦带约姜亮在夜总会见面。为了便于谈话,她特意找丁香借用办公室,并且说明了意图。丁香欣然答应,认真地说:“好好谈,别生气。”
其实不管是丁香、塔拉还是丹华,凡是熟悉锦带和姜亮的朋友们都明白,他们俩就是一种没有结果的僵持,但锦带执迷其中。
那个晚上塔拉没有给锦带安排演出,并在他私底下约了丹华。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担心锦带和姜亮会重演那一幕。
丹华明白学长的意思,自己也能够猜到姜亮的反应,所以,她告诉塔拉,她会在夜总会旁边的一个小饭馆里和朋友一起吃饭,距离夜总会五分钟的路程。
一切都已安排停当,锦带在丁香的办公室里坐等姜亮。
事实证明了朋友们事先的准备不无道理,姜亮走进办公室不到十分钟,里面就传来了锦带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塔拉赶紧叫丹华过来,自己和丁香一起来敲办公室的门。但是门被锦带从里面锁上了,一任外面如何呼唤,只能听到锦带的哭喊。
丹华赶到时,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一看也是舞者模样。他们顾不上与塔拉丁香寒暄,丹华拍着门:“锦带,开门。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了嘛?”没有回应。
丹华回身看着丁香,丁香明白她的意思。丹华示意身后的两个青年,就见后面的一位让其他人退后,自己飞起一脚,房门随即洞开。
门打开的一刹,锦带站在班台后面,手按着一只开了瓶的葡萄酒,酒瓶旁边是一把瑞士打开的瑞士军刀。锦带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抽搐着,见到门打开,她抓起酒瓶就向坐在沙发上的姜亮砸过去。踹开门的青年见状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在空中接住酒瓶。锦带见酒瓶没有打到姜亮,又抓起面前的刀,从班台后面冲出来。刚抓住酒瓶的青年毫不犹豫的将酒瓶扔向房间一个没人的角落,朝着锦带迎上去,一手抓住她握刀的手腕,一手死死地抱着她。锦带像疯了一样挣扎,但青年就是不放。终于锦带松了手,刀落在地上。塔拉赶紧上去捡起刀收了。这一连串的动作间,除了那个青年,其他人几乎都被吓傻了。青年死死抱着锦带,将她按在班台前面的一张椅子上。丹华吓得哭起来,她不停的喊着锦带的名字。她身后的青年下意识地抱住丹华的肩膀,阻止她靠近锦带。
丁香回过神来,她迅速拉起还呆坐在沙发里的姜亮,连推带搡地将他送出了夜总会的大门。身后,依然传来锦带犀利而尖锐的叫骂声。
丁香再进到办公室,锦带已经停了叫喊。她的头无力地垂向胸前,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的两侧。那个制住他的青年依然面对着她站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
丹华止不住哭泣。塔拉已经把刀合起来。被扔在墙角的那瓶红葡萄酒正汩汩地流向地面。
丁香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按着锦带的青年坐下,青年就继续坐在很靠近锦带的地方,防备她又突然狂躁起来。丁香拉着塔拉和丹华坐到沙发上。屋中六个人都安静下来。丁香看着塔拉,塔拉从她脸上的神色看得出,这一回,丁香是真的被吓坏了。
静了一会儿之后,塔拉才意识到面前两位陌生的青年。丹华抹着眼泪,告诉塔拉和丁香,坐在自己旁边的是她的男朋友叫夏一禾,制住锦带的叫付晴川。他们三个人是同事,都是舞者。
付晴川见锦带安静下来,就将椅子往后拉了拉,面对着大家:“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着急,酒洒了一地。”
塔拉看着付晴川:“谢谢你,要不是你反应快,今天怕是要出事了。”
丹华站起来,走到锦带背后,扶起她的头,帮她整理着头发。锦带闭着眼睛,扭曲的脸上都是眼泪。
锦带紧紧抓住丹华的手,失声痛哭。付晴川下意识地站起来,向锦带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夏一禾看着丹华,“丹华,要不我们带着锦带回家吧。回家我们慢慢说。”
付晴川转向塔拉说,“对,我们把她俩送回家吧。回家再慢慢说。”
丁香看着塔拉,塔拉从惊骇中出离的脸上忽然现出几分喜色。他看看夏一禾,又看看丹华,眼睛停在付晴川的果断而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就拜托你们二位了。”
丁香帮着锦带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拍着她的肩膀,“傻丫头,先回家,静一静再慢慢说。”
看着四个人走出夜总会,渐渐消失于夜色,丁香和塔拉长出了一口气。丁香白了塔拉一眼,塔拉哈哈地笑着,甩着长辫:“看来,一段孽缘可能有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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