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覆盆子还是车厘子,是童年生活中的小惊喜,令人陶醉。要说对于物资匮乏年月家庭生活的食材来说并不会起到很多改善作用,而有些寻觅就可以具备这样难得的作用了。
野菜对艰苦岁月的农家生活来说绝不是可有可无,像荠菜、萋萋牙、马齿苋还有洋槐花、灰灰菜等等,这些曾经的野菜们,都曾充实了家家户户的餐桌,甚至无以充饥时更可用以果腹,它们都功不可没。除了这些,童年的时候,还有两种野菜常常被寻觅来美味又丰富了我们的餐桌,增加了妈妈对我的夸奖内容,这野菜也就成了童年美味寻觅里鲜活的角色。
寻,是家乡的用词,到我们孩童时代已经用得很少了。大人们却一直沿用,而且读音也不是xun,而是xin,拔、挖或薅成了我们的常用词。童年的我们经常挎起长方形的提篮去薅兔子食和猪食,其实就是拔了野草挎回来喂猪和喂兔子。这是各家孩子们经常性的活,也是我们出去玩的最充分理由。找个地方,把提篮一放,玩会石子儿,打打扑克,玩玩一些个玩伴儿喜欢的游戏。玩的时候得估计好时间,该快回家了,赶紧挎起提篮,迅速拔满各种野菜。回家啥也不说,主动去喂猪喂兔子,家长一般也不会深究。这样的时候用薅比较多,有时得带着镰刀,那就是割猪草了。
需要去寻的,一般来说挖来的野菜可以用来上餐桌吃的,好像是这样来区分这几个动词的用法。比如寻荠菜、寻萋萋牙等。而我寻的除了这些常规野菜,还去寻来几样美味野菜。
老桑树上和麦田里的菌子。
对各种菌子的偏好,许是家庭遗传。祖辈们就很喜欢并擅长去寻找和制作各种以菌子为食材的美味,其实老家的山坡上和庄稼地并不盛产菌子,所以菌子更为稀罕。如果能寻到一些少见的菌子必定是全家人的欣喜,我是传承喜欢和擅长的孩子之一。哪几棵老桑树上长蘑菇,哪片麦田里长有菌子,与我而言那可是是了如指掌的。常去常有收获,特别在麦子成熟之前,去年的麦茬腐烂后,菌种遇到适宜的条件,从地里冒了出来。冒出来的是惊喜和希望,一定要把它们放到我的小篮子里,因为数量不多,用不着割猪草的长方形提篮。
知道这片麦田里有菌子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得亏我勤快,我在这些人当中寻到麦地里的蘑菇数量和次数都是较多的。这样可以鲜着吃,做个汤,也能够晒干了匀着几回吃,能美味几回呢。
和麦田里的菌子相比,老桑树上的菌子就太少了,也更珍贵了,以至于妈妈隔一段时间就提醒我去采寻。数量虽然很少,但少有少的好处,那就是很多人家不去采,这就是我的专属了。少有人去寻的另一个原因是桑树上的菌子作为食材要求高,家里最好有肉,尽管妈妈回回都说它比肉还好吃。没有肉的话,需要油多,肉稀罕,油也不是可以放开吃的。真应了那句:少油无盐是年月里农村炒菜的常态,更有甚者吃饭没有菜,有的只有咸菜。妈妈很会处理桑树上的菌子,即使条件不具备,可以晒干放着,买了肉吵着吃,堪比过年餐桌上的美味们。
石头汪边的蓬子菜。
童年所寻的野菜中,有一样较稀罕,也同样是因为少,亦成为我的专属。只有在村子北石头汪边有几簇,那就是妈妈叫它蓬子菜的野菜。每年春夏都要去寻一些回来,用开水焯一下,把蓬子菜的皮儿撸下来,凉拌了吃,绿绿的,脆脆的,少有的美味啊。常常想起蓬子菜这野菜来的次数比其它美味的回忆要多一些,可与覆盆子和车厘子媲美。
而如此美味的蓬子菜,随着我的长大,竟没再寻见,也不像荠菜苦菜等有卖的。那个石头汪,也随着很少回老家的缘故,不再去过,就像小时候偷偷去爬过的悬崖,都留在记忆里了。
寻野果野菜的年月,收获了更多的童年快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