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是一个老村落了,坐落在山水之间。有人说这里山清水秀、民风纯朴,也有人说这里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其实这里的环境不比外面的好,也不比外面的差,这里的人既不勤劳善良也不穷凶极恶。总而言之,一句话,陶村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陶村里的人有时有些自大,因为早先就能用火烧出了陶罐陶盆,自觉比其它村落高级;陶村里人有时也有些自卑,因为其别的村已经用上了更为精美的银制盆盆罐罐了,这里的人还是端着陶罐陶盆。
陶村有一口大锅,村民们将鱼打上来后,送到这口大锅里烹制,然后大家分食这锅鱼。究竟能吃到多少,吃到鱼的哪一部分,完全看掌勺的大师傅的意思。成为大师傅就成了所有人的梦想与追求,但能成为大师傅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竞争太激烈。需要有手艺,需要有智谋,还需要有人拥趸。为了保住大师傅的位子,大师傅一方面要豢养一部分打手,谁敢挑战大师傅的位子,直接揍得他连他亲妈都认不识他;另一方面还要制造舆论,说他天生就应该是大师傅。
陶村的故事就一直转绕着两个问题展开着,一是该是由谁来当大师傅?一是该怎么样去分鱼?自从有个姓陈的破落户说了句谁都可成为大师傅后,大家对大师傅这个位置就都有了想法。为了能吃上鱼或者成为大师傅,就怂恿其他吃不上鱼的人,“鱼应该平均分”,于是这群吃不上鱼的就开始闹,和以大师傅为代表的一帮人干架。有些时候干架赢了,领头的就成了大师傅,有时候干架输了,鼻青脸肿,自认倒霉。
干架赢了成了大师傅,带着一群小兄弟,趾高气昂的走进厨房,意气风发地拿起了大勺,做了一锅鱼。等鱼出锅后就开始犯难了,怎么分呀?自己得来一大碗,挑肉多刺少的;和自己一起干架的兄弟怎么得也得来上一大碗呀;至于其他人,鱼头鱼尾鱼骨头,还不要挑,有得吃就不错了。当初吹过的平均分的牛皮就如同灶膛里的烟,袅袅升起后不见了踪影。莫说所有人平均分不可能,就是一起干架的小伙伴平均分也不可能呀。这个小伙伴说大师傅你看我这头上的伤疤,就是干架时留下的,给我来块大点吧,好不好?那个说头上的疤算什么,我这腿都折了,那块大的应该给我。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大师傅头痛。
现在大师傅面临的问题有很多。一是鱼从哪来?村民打的鱼不肯上缴,大师傅就让手下帮厨的拿着菜刀下去威逼村民缴上鱼,又让人天天宣传,缴鱼是村民应尽的义务。二是帮厨的手里拿着菜刀,大师傅自己也怕他们,万一哪天这几个帮厨的一不高兴,抢了自己的大勺。三是外村还有一帮人,来村里偷鱼或抢鱼,甚至来抢大勺。四是如果太多的村民吃不上鱼,他们就会一起闹事,来抢自己的大勺。
陶村的故事看着很简单,就是有人在想方设法保住大师傅的位子,不让手中的大勺被别人抢走;还有人在想方设法去抢得大师傅的位子,由自己来掌勺。就如同只有一集电视剧循环播放,“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陶村的故事也是这样,每一次大师傅丢了大勺的原因总是不尽相同,各有各的故事,所以这个村的故事就特别情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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