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今年八月自驾带着儿子去北极村找北，我们住的旅店很像龙门客栈的形状，凹字型，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院子外面的道路边有很多臭李子树。晚饭后，我们一家三口闲溜达，儿子个高，我让他摘给我一串臭李子，我接过来就往嘴里放，当时他们爷俩就蒙了，儿子没见过臭李子，惊诧地问我不知道果子有没有毒，不怕被药死？老公一脸的嫌弃，说你也不等回去洗洗再吃。看着他们这没见识的样子，我都不屑跟他们解释。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山里的野果幸福着我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高粱果、羊奶子、都柿、牙格达、榛子、水葡萄、山丁子、臭李子……有很多野果要走很远的路，不方便采摘，但山丁子和臭李子树在多布库尔河边就有很多，挽起库腿光着脚丫子趟水，到岸边翻石头，一会儿就能抓到一小盆的蝲蝲蛄，就是现在大家吃的小龙虾。累了爬上臭里子树，摘几个放到嘴里又涩又酸，牙齿和舌头都被染成黑色，舌头上立刻起了厚厚的舌苔，躺在树叉上盼望着秋霜快点到来，经过霜打的山丁丁和臭李子就会又软又甜，那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我讲的自己都直流口水，高声地问到：知道什么是野果吗？无污染、没农药、没灰尘！伸手摘了就可以吃，营养健康！我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臭李子，底气有点不足了，因为果子上真的有好多灰，而且树就在路旁，我也真不确定喷没喷农药，反正尝两个死不了人。我递给他们，儿子用手简单擦拭一下放进嘴里，马上吐了出来，大喊上当。我告诉他不是不好吃，只是没到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