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来越陡,越来越陡,到最后几乎变成垂直,走路也不像走路了更像是攀岩。
终于爬上去了,上面是一片平坦的场地,比足球场还大的场地。站起身,正想喘口气歇息一下,就发现对面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老同学贾。贾连招呼也不打,只是看了看我:“知道吗?咱们班老胡没了,前天在A乡没的,昨天在B乡搞了个告别仪式。”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犯迷糊,老胡家是C乡的,也一直在C乡住着,怎么会死在A乡,而告别仪式又在B乡呢?虽然老胡平常说话有点声东击西,东扯一犁、西扯一耙的,但总不至于死都死了还玩飘移、打运动战吧?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把我惊醒。哦,刚才是做了个梦啊。这铃声响的真不是时候,我还没问清楚老胡死去的过程呢。想着想着,就睡意全无了。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吵醒了,连个梦都做不囫囵,老胡的死也成了“悬案”。
既然睡不成,还不如起来到外面走走。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在回想那个梦,老胡下一步会怎样呢?应该很受用吧,躺在那里动都不用动,就可以接受一群同学亲友的鞠躬,一拨又一拨地。眼皮都不用翻一下,就享受着妻子儿女的香火纸钱,钱多得花不完。
下楼,出大门,过马路,然后拾级而上来到广场。心里猛地一惊:这广场怎么这么像梦里那个地方呢?平坦,比足球场大,还真是像。不由地左右看了看,大概是希望能看到贾,也希望从贾那里问清楚老胡的事情。
唉,梦就是梦,不要当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
“嗨,早上好啊老同学!”一个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不啻一声炸雷轰响在我耳畔。
“老……胡……?你不是已经——”我嘴巴张大,瞪着眼呆呆地看着老胡,心中暗想,这回应该真的是做梦吧,人都死了三天了,怎么可能再活回来呢?难道我活见鬼了?偷偷用右手指掐了掐左手腕,生疼。疼,就说明不是梦啊。可是,要不是梦,那老胡怎么又站在自己跟前呢?
乱了,全乱了。后面老胡又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他怎么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我还在纠结着,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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