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这是雪落地的声音。”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手机,两点四十八分,这才明白,原来是我又做梦了,于是我又躺下,把被子盖过头顶,短暂的缺氧会加速我的睡眠,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2006年的冬天,那天是那一天的第一场雪,雪下得很大,却也挡不住被学习压的喘不过气的高三学生的热情,同学们都在教学楼外边玩疯了。当然,这里边也包括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从小就娇生惯养,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当时在我的眼里,什么狗屁大学,什么众志成城,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场饭局就能解决的事情,没错,我是富二代,我是在同学眼里的公主,不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可就是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在你面前,却低到不成样子。
这不难理解,你是学霸,而我是校霸,虽然都是霸王,却各有所长。强强对决,总会有点戏剧性。
当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玩的正欢,突然脚踩到一个冰块上,我失去重心,四脚朝天,就在我与大地接触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静止不动,当我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张安静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虽然很想避开,却也想去享受,正在我纠结之际,你把我拉了起来,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多加小心,我还惊魂未定,你却早已经消失无影。
从那时起,我就常常想你,到后来,变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会让人上瘾,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没有戒掉。
所以,当时,我坚定,我爱上你了,于是我对你展开了疯狂的追逐:书桌里偶尔出现的礼物,课间的爱心早餐,还有装满心形折纸的情书。。。不过,你的心里只有学习,这些东西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也包括我。
可能你觉得腻了,也可能你受不了这种犯贱式的殷勤,在回家的路上,你把我拽到一旁,并且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不要再这样对你,这样只会让你更加惭愧,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只有努力学习,才能让我们之间的差距变小。
可能我是被你吓坏了,也可能是我太天真,我让你告诉我你以后所上的大学,所学的专业,这是我作为不去打扰你的条件。
到了后来,我们毕业了,当然,我也和你去了同一个大学,读了同一个专业。
偶尔,我们也会在一个教室上课,你的脸还是那么干净,你也是那么安静,于是我没落下每一节和你一起上的课,只是因为我能够远远的的看着你,真的,只是想静静地看着你。
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突然发现,你变了,你不再追逐那些至高无上的知识,而是追逐那些所谓高大上的东西,你开始穿着耐克阿迪和室友吹嘘,你用着苹果和别人炫耀,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这些虚荣心,是我满足的。
有一次,我终于憋不住了,我忍着下身的疼痛,压在你的身上,你满心疲惫,看都不看我一眼,任由你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你的吻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或许是身体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我停止了你的喧嚣,扑灭了你的欲火,你顿时一惊,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我感觉到了异样,便试探性的问了几句,果然,我对于你来讲只是你的提款机,只是用来满足你虚荣心的工具,其他的,一文不值。我说你这个王八蛋,你糟践我的身体,玩弄我的感情,你会遭天谴的。可是你只是呵呵一笑,并且告诉我,在这个社会,没有一棒子打死的混蛋,也没有回头是岸的苦行僧,每个人都在这个血腥的社会上摸爬滚打,不管你以前有多好,都会被这个社会蹂躏到血肉模糊,最后变成一个社会,我只当做我是你青春留下的余孽,现在是来还债的。
我默默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房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清晰的听到你在电话里喊着另一个女人,你叫她宝贝儿,你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再后来我和一个企业家的儿子结婚了,按照长辈们的说法这叫做门当户对,他对我很好,只不过也偶尔整夜不归,第二天也会在他身上闻到别的香水味,身上也会有不同颜色的唇印。我无所谓,毕竟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背叛,经历的多了,也就已经麻木了。毕竟又不是第一次,计较越多,烦恼越多,倒不如放空自己,把那些该忘记的都忘记,不该忘记的也一并带走,反正都是一个人,何来欢喜,何来悲伤,只不过自己给自己多加了一个包袱罢了,除了增加自己的负担,便是一无是处。
只不过这个负担压的我太久,我也就把它变成了我自己的重量。
你说的对,你是我荒唐青春留下的余孽,只不过,青春的余孽,需要我用后半生来还。
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们天各一方,两不相欠,也不是四目相对,背道而驰,而是在婚礼那天,你含着眼泪笑,我饮着眼泪醉。
对了,你叫阿泽,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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