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心理学,我明白,真正自信的基础,是爱;而自卑的基础,是爱的匮乏。虽然条件不好也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自卑,但这远不如爱的匮乏危害大。
爱是无形无质的东西,相对于它,我们很多人更在乎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
我常有这样的想象——或许,许多人都是孤岛一般,只能用脑袋和语言与别人建立一些可怜的链接,而感觉和情感,或者简单说是心,是关闭着的。每座孤岛,都是在严重缺乏回应的家庭中长大。等我们做了父母,又将“无回应之地的绝境”,传给了自己的孩子。
大人一旦关上了心,就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活着,将生命延续下去。但孩子,他们的心还没有关上,无回应之地的绝境,或许直接会杀死他们。
我们只看到了一些成年人的勇气,但实际上,我们却容易忽略,他这种勇气其实是来自关系,是潜意识深处相信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有一个安全基地。
一个健康的人,“内在的小孩”会不断成长,不断地自己解决难题,并最终爱上自己的力量,也爱上这个探索的过程。这样一来,在做一件他喜爱的事情时,他会产生天然的快感,这种天然的快感就成为最原始的动力,驱使他自然而然地投入,自然而然地努力。并且,他这样做的时候,是非常灵活、有创造力的。
婚姻是一个市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婚姻市场价值,我们都是根据自己的婚姻市场价值去找与自己价值相当的配偶。
他只是按照一些主流的规则在做事。或者说,驱动他做事的,不是他的感觉,而是来自外面的别人的声音。
结果,在这个过程中,他失去了与自己感觉的链接,他把自己弄丢了。而和一个丢失了自我的人在一起,你会感觉到孤独,在你面前,他似乎不存在,而在他面前,你似乎也不存在。
心动的感觉,是我的心碰触到了你的心,而假如心都没了,又如何能触碰彼此呢?
如果只是去做大家都认为正确的事,而忘记了自己的心,那么这种故事就很有可能会发生。如果大家都认为出人头地是正确的,那我就追求出人头地;如果大家都认为挣钱是最正确的,那我就追求金钱;如果大家都认为身体好是最正确的,那我就去追求身体健康……如果大家都认为反对某个团体是正确的,那我就积极投身于这个浪潮中。
中山大学教授刘小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在道德上根本就是一个瞎子,怎么可能为另一个人做道德指引?”
刘小枫用“瞎子摸象”的寓言故事比喻说,我们宛如瞎子,瞎子只触摸到了大象的部分肢体,却认为自己摸到的才是正确的,然后对其他瞎子的看法大肆抨击。
我们常说,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但其实,那是这个人将自己这个内在的关系模式投射到了他现在与另一个人的关系上,如果“内在的小孩”与“内在的父母”彼此相爱,那么他就能与另一个人相爱。 “内在的小孩”怎样才能和“内在的父母”相爱呢?这有一个前提,即孩子童年时,父母要爱他,但同时又自爱,这样就需要告诉孩子,尽管父母爱他,但他们和他一样都是独立的人。这样一来,这个孩子内心的关系模式就是平衡的,他懂得了爱的另一面是独立的,不管你多么爱一个人或那个人多么爱你,你和他都是独立的人,
你应该自爱,也应爱人如己。假如这个内在的关系严重失衡,那么一个人爱的能力就会出现问题。
有没有爱的能力,不是自由意志的结果,而是由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所决定的。
这是一种常见的“隔代遗传”:第一代人得到的爱太少,于是溺爱;第二代人得到的爱太多,于是只知索取;第三代得到的爱太少,又溺爱……
在我们的一生中,我们会与无数人相遇,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将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未必能给对方带来具体的什么。 但是,我们可以给对方减少一点冰冷,增添一点温暖。
很多很多时候,对一些悲剧的承受者,你什么都做不到,但只要如天涯论坛的网友“松风听竹”所说,有“一点慈悲和一点宽容”就够了。
大师们如萨特、加缪和尼采都称,生命的意义在于自由,而选择就是自由,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那你就是自由的,你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但假如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你只是去执行别人的意志,那意味着你的生命没有意义、没有价值。这样的日子一长,你的精神生命会日益衰弱。
爱情很伟大,因为爱情难以被什么名义欺骗,比爱情更伟大的,是过日子。或者说,一开始的爱情很容易是幻想,而过日子中的爱情才是真实的。有两个可鄙自我的人,可以有梦幻般的爱情,但却无法拥有过日子的爱情。 其实,要想拥有过日子的爱情很简单,办法是,尊重你的自由意志,尊重对方的自由意志。
生命中最基本的一对矛盾是,每个人都想找到自己的价值感,而且这种价值感总是要在关系中寻找。 这样一来,假如我的高价值感“我很棒”是建立在别人的低价值感“你很差”的基础之上,这就对别人造成了伤害。 所以,存在主义哲学家们才说:“他人即地狱。”
这样的父母,可谓“神通广大”。但他们可否知道,他们的“败家子”之所以败家,之所以乱来,而且乱来得非常没水平,其原因就在于他们在儿子面前无所不能。
从根本上,每个人都想做自己,所谓做自己,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生命的意义。对此,我特别喜欢以色列哲学家马丁·布伯的一段话:你必须自己开始。假如你自己不以积极的爱去深入生存,假如你不以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揭示生存的意义,那么对你来说,生存就依然是没有意义的。
有人说爱的最高境界是,两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人。但是,这种最高境界是融合的,是我的真实存在与你的真实存在相遇,我发现,你也发现,我们的存在仿佛是一回事。
她们小时候很少被妈妈抱过;而能有一个人抱着她,对她说,“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乎你、爱你”,这是她们最强烈的渴求。
其实,每个男人都是一个小男孩,每个女人都是一个小女孩,他们尽管可以扮演父母的角色,但他们心中,仍藏着一个内在的小孩。所以,在夫妻关系之中,假如总是一个人扮演父母,另一个人扮演孩子,那么扮演父母的一方最终会失去耐心,因为他们也是一个孩子。
讲到这里,就必须强调一点——不能因此就恨妈妈,因为这几个个案无一例外,她们的妈妈,在自己也是孩子的时候,一样没有得到妈妈的拥抱。所以,这些妈妈,既没有学会拥抱,内心也有一种不情愿——我没有得到的,为什么给别人?这些妈妈即便年龄很大了,她们也一样渴望拥抱,只不过,她们所渴望的,不是像妈妈一样去拥抱孩子,而是渴望自己像孩子一样
仅仅作为一个人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
权力规则,其实就是“我与它”的关系。我将你视为达成我的目标的对象与工具,总之是试图建立一个都是我说了算的空间。
珍惜规则,实际就是“我与你”的关系。我不控制你,更不忍将我的各种知识和本领使用在你身上。我只想,让那个带着本心的我,和你的本真相遇。
一个人成就动机的强弱,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他的成功与否。
“对于优秀的女性,最好的办法就是忠于你自己,接受你的确优秀的事实。”中国科学院心理所博士陈祉妍说,“我们如何对待自己,就会如何对待别人。如果我们否认自己,也会容易否认别人。”
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句话:跟着感觉走,成为你自己。
这句话,是关于“我与自己”的关系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回到自己的感觉和体验上,而不是围绕着别人转,那样会丧失自我,永远不能成为自己,也无法获得内心的自由。归到一个常用的词,就是要自爱,要无条件地爱自己。
但在处理“我与别人”的亲密关系时,我们应像无条件地爱自己一样,也去无条件地爱别人。
在处理“我与自己”的关系时,如果我们不以自己为圆心,我们就不能“成为自己”;在处理“我与别人”的亲密关系时,如果我们不能爱别人,我们就不可能建立真正亲密的关系。
这种自爱又爱别人的关系模式是“我行,你也行”,是唯一健康的人际模式。
我们必须自己去寻找人生的答案,但我们首先要将自己当成一个人,也要将别人当成一个人。
哈里斯说,真正健康的关系模式是“我行,你也行”。我们无条件地爱自己,也无条件地爱别人。无条件地爱自己,可以让我们远离“我不行”的惶恐,让我们可以理解并接受自己,在做个人决定时以自己为圆心,而不是以别人为圆心。无条件地爱别人,可以让我们理解并接受别人,在关系中不陷入自私自利的自我中心主义,让我们真正地和别人和谐相处。 无条件的爱既是可以照亮我们自己的灯塔,也是可以照亮别人的烛光。
其实,有些父母爱孩子爱到令孩子没有一点个人空间,有些恋人则以爱的名义伤害对方。他们都会说“爱”,但他们的关系实际上是“我与它”的关系,对方只是他们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
“梦的确是愿望的实现,但经常不是直接愿望的实现,而是象征愿望的实现。并且,梦不等于现实。我们需要对现实负责任,我们也能控制现实。但我们不能控制梦,也不需要对梦负责任。”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的人格有三部分:超我、自我和本我。超我是一个人内化的社会规则,本我是人的本能冲动部分,而自我则是人格中的协调员,既不让超我太过于强大,那样一个人会变成一个僵硬、乏味只讲规章制度的人,也防止本我太过于强大,让一个人变成被本能操纵的动物,为所欲为,不负责任。
并且,一般性的本我,有一般性的超我管着,而全能自恋性的本我,就会有绝对禁止性的超我管着。婴儿处于全能自恋中问题不大,因为没什么破坏力,而成年人如果常被全能自恋和自恋性暴怒支配,那么,他们很容易被关到监狱里。监狱系统背后的权力体系,就是人类制造的绝对禁止性超我。
当你想摧毁什么时,这一刻内在兽性也就控制了你。
当你容易暴怒时,就必须问问自己:“我是不是太自恋了?” 这份愤怒,就是自恋性的愤怒了。“我”发出了一个期待,这个期待就必须得实现,如果没有实现,“世界必须按照我的意愿来运转”这种自恋感,就被破坏了。然后,愤怒由此而生。
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设想运行,自己的意志不会受到挑战,一切完美无缺。我们之所以执着梦中情人的形象,正是因为这种期望。实际上,梦中情人只不过是自恋的我们的幻想,因为这种幻想,我们在初恋时很难学会接受情人的真实面目,而是拼命将自己的幻想强加给情人。但是,事实会教训我们,我们的初恋绝大多数会失败,我们的梦中情人形象最终不免会破灭,我们最终学会把以后的情人当成一个真实的人来看待,按照他们的本来面目接受他们。
一粒沙,进入贝的身体,最后化为珍珠。痛苦对于我们,也可以有类似的含义。
因为从家族中传承的问题关系模式和创伤,我们往往从自己父母那里学来的是亲密关系中的互相伤害、忽视和抛弃。然后再把这种模式认同下来,继续在自己的家庭中,在和自己孩子的关系中重演悲剧。这种复制真是简单到——“除了伤害孩子,我不会别的方式,即便知道这样不好,甚至因为自己曾经被伤害而痛恨这种方式,但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由受害者成为最痛恨的加害者,而伤害的对象正是自己最爱的孩子。”
“爱和恨两种情感未分化状态,谈和解,只会更委屈。表达恨意,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难了,唯有表达真实的情感,才有机会成为自己。”
我们需要被看见,而那得是带着理解、爱和接纳的眼睛,并且看见的也是我们自身,而不是对方的想象。但是,在我们的黏稠关系场中,我们遇到的眼睛和我们自己的眼睛,多是苛刻、评判、不够友好的眼睛。最差也是有很多要求的眼睛——你必须符合他的期待。
看见,就是爱。而爱,可以如此有力量。
我们的人际关系相处模式,大抵如此,大家很在乎关系,但关系质量普遍不怎么样,缺有质量的回应,缺临在,缺链接。
但这是可以学习的,试试在某些时刻,在你珍惜的人面前,全神贯注地在一起,用你的全部身心,去听对方讲话。 你会发现,这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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