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还没到愚人节，我就被10岁小孩整不会了。
两个小孩准备周五在学校捉弄一下同学，所以前一天约好了放学一起去中环摆花街买些蟑螂小虫之类，塑料的，一不留意非常逼真。
因为我女儿的同学每天上学自己坐公车，搭地铁好像一个大人，十岁小孩崇拜的不行。这次有机会不用大人跟着可以去中环逛街，简直是大节日。
我知道五十块钱可以买一大把蟑螂，连老师的书里都可以放一只吓吓。
所以我给了她250元，万一还要去买个冰淇淋什么的，应该足够。
傍晚之前孩子回来了。我问她都买什么好笑的？给我看看。
女儿杵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呢。”
“那钱呢？”
兜里还剩50块，那200块呢，买什么了？
小孩子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讲的样子：“妈妈，我给了100块给一个乞丐了。我放到他手了，他那么吃惊地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乞丐呢？”
“米拉讲的，说他每天住在中环的毕打街，我觉得他没有家很可怜。”
小孩子的样子好像不是很肯定自己做的是一件好事。
其实女儿说的那个人是个女人，真的以中环为家。
中环的脚步多匆忙？都是匆匆忙忙赚钱的脚步，下雨都不停歇的来来往往。这个女人就这样带着她全部的家当，两大包衣物被子用塑料包好了，叠起来倚在身后，风吹日晒一脸的小麦色，好吃好睡，闲时就看看熙熙攘攘的人间，就一散仙。她从不向人讨要，但她一直不缺吃的，总有善良的人愿意分一杯羹。
你只要去中环，她都在。
十岁小孩给人一百块，我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妥了，我其实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把五十的零钱给她呢？ 小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二十块是比较稳妥，但我还是不想浇灭她天生的同情心。
她太小，我把这些放在她大一点再和她探讨。要不她把我当坏妈妈就不好了。
我想起还有一百块去哪里了。
小孩子掏出省下的五十块，“那一百买了蟑螂和小虫。”
“蟑螂呢？”
“米拉把蟑螂拿回家了。”
“那你们一共买了多少钱的蟑螂？”我被小孩整不明白了，不是米拉建议一起买小虫的吗？
“一共花了一百块，买了一包。”
小孩两手插兜，兜里原来啥也没有。
连个小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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