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5年仲夏,洛城东100里、洛河北30里处,一处农家别院,一队带甲兵士正在巡逻,领队的是一个三十出头黑脸无须的汉子,黝黑俊朗的面目,却带着一丝愁苦。
洛河古道此时他正站在院门的老槐树底下,槐树顶上突然冒出一股青烟,青烟下落,直没入他的头顶。他的头脑突然一阵眩晕,连忙靠在槐树干上才没有倒下。
旁边一个兵士见状连忙问道:“满仓哥,怎么了?”
其他兵士也马上围了过来,叫满仓的领队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对大伙说道:“无妨,应是近来觉不够所致,你等继续巡防,我歇歇就好。”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刚才老槐树上突然冒出的那股青烟是两千年后的一个同样叫满仓的灵魂。蝶舞用尽了千年沉淀的修为把他送了过来,目的就是让他看清他是谁,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入此时的满仓身体后,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存在,于即将发生之事,做不了任何改变。
领队满仓正坐在老槐树下休息,突然远处奔来三匹快马,马上三人一路风尘,来到院门口后拉缰驻马,三马先后停了下来。
来人穿着禁卫军服饰,其中一人下马便喊:“蝶舞夫人接旨。”
先是守院兵士齐刷刷跪了下去,院中,两个丫鬟样的姑娘搀着一个孕妇走了出来,此孕妇二十出头,满头乌发在脑后扎了一个云簪,脸色红润,杏眼含春,那种未颦先笑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喜爱之情。
此人一看便是传旨之人口中的蝶舞夫人了,她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到院门口一起跪了下去。
领头之人下来后从腰间取出一张黄绢,打开后大声念道:“吕后懿旨:高祖驾崩,蝶舞夫人就地陪葬,特赐白绫,即刻上路。”声音生硬而清冷,听到这道懿旨,大夏天的,所有跪地之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除了树上的蝉鸣之声,没有一个人说话,一股悲切之情迅速弥漫开来。跪在最前面的蝶舞夫人颓然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流下,久久没有出声。
“蝶舞夫人,接旨吧。”传旨之人把黄绢递了过来,后面一人手提一个木匣,里面装着三丈白绫。
蝶舞缓了一下,让丫鬟回去拿了三个小布袋,递到三人手上。看着三人接过了布袋,蝶舞说道:“三位辛苦,每人十两黄金,拿去喝茶。放心,吕后懿旨我绝不敢违,我只求给我一个时辰,以便交代后事。”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三个传旨之人拿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区区一个时辰,自然可以宽限过去。
蝶舞向领队满仓使了一个眼色,满仓会意,马上招呼兵士们拿来鱼肉酒食,就在院内石桌上大吃大喝了起来,他却随蝶舞进了堂屋内室。
敷一进来,蝶舞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满仓哥,我待你如何?”
听到这一声“哥”,满仓马上单漆跪地,抱拳说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满仓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以报今世之恩情。”
蝶舞此时已近临盆,弯腰都困难,她赶紧让丫鬟把他扶了起来。蝶舞在椅子上坐下后说道:“你我情同兄妹,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家人都安顿好了吧?”
满仓说道:“当年多亏夫人说情,满家上下才免遭灭族之祸,这些年承蒙夫人照顾,满家之人已经衣食无忧,依照夫人指示,半个月前我已让族人迁往太行山中,此时应该已经安顿下来了。”
蝶舞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被高祖从路边捡回来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进宫之后被训练成了歌姬,一晃都快十年了。当年你们满家得罪了吕氏家族,我看不得吕氏的嘴脸,又心疼你家满门,才趁机在高祖跟前说情。不过还是没有保住你的父母,你不怨我吗?”
满仓哽咽道:“夫人救我满门,满仓何怨之有?只是,夫人已怀龙胎,懿旨一下,满仓心如刀绞。”
蝶舞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本是高祖近卫,却放弃了荣华富贵,向高祖请命来做我的护卫,我已然感激不尽了。蝶舞一再得罪吕后,又身怀龙胎,高祖驾崩,我必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我本想着早早搬到这座别院,远离皇宫,可免除灾祸,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高祖驾崩已有半月,这些时日我也想通了,孩子即便生出来,没了爹娘,在这世上也是受罪,说不定都活不过满月,倒不如跟我一起走,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夫人,要不,我杀了传旨之人,带你逃吧?”满仓压低声音急声说道。
蝶舞挥手说道:“不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吕后的手段我最清楚,你杀了传旨之人,我们一生都会被追杀,你的族人必然会被殃及。倒不如死我一个,还能保住身边人的性命。”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临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满仓哥不要推辞。”
满仓抱拳说道:“夫人请讲,满仓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盗墓迷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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