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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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有很多种，可以做茶饮。现在我要说的却是小时候的一副药，成年后的一道蔬菜，它的名字就叫“苦菊”。有的地方也叫“狗牙生菜”。

苦菊长得很不起眼，小时候作为一种野菜，不是家家都会上桌。要么是贫寒家庭里的一道菜，要么是用来入药。总之在山野地间，就能看到它影影绰绰的样子。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苦菊很美，也很抗寒。秋冬季节，百花凋零，唯菊盛开。苦菊绿绿的叶片长得不甚规则，倒披针形和大羽裂状的样子较多。一株苦菊远远望去，整个儿就是一朵绿色的大菊花。越是冬天，在暖暖的阳光下，叶片越是绿得发亮。

苦菊具有苦凉清香的味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入口。我尝到苦菊的滋味还是在小时候，到了秋天，喜欢吃辣，吃烧烤的我和弟弟经常上火。母亲看我们秋燥上火，眼红干涩、喉咙疼痛的样子，就会煮一碗苦菊汤要我们吃下。弟弟比较勇敢，端起碗三下两下就吃光。那时的我总是推三阻四，不想喝这苦药汤。

母亲则是不厌其烦地哄着：“你看看你的眼，再不吃一点消消火，要成‘火眼金睛’啦！”最后扛不住母亲的一番‘威逼利诱’，终是在半推半就中吃了下去。果然好疗效，一天就这样吃上两次，眼睛真的不那么干涩了，嗓子也不难受了。那时常想，苦菊，苦菊，是因为样子像菊花，有微甜清苦的味道而得其名么？小时候怕它的苦味而拒绝。成年以后，才对苦菊有了新的看法，真正喜欢起苦菊。

苦菊的自我可见一斑，它对于环境十分挑剔，在土壤肥沃，阳光充足，没有污染地方才会长得很茂盛。否则，不能很好地生长。

人何尝不是如此，无法提供自身成长的能量场必须远离。但是现实中，人却没有苦菊的坦荡与勇气，思前想后只想默默扛过算了。“顺势而为，适应环境”才是王道。

苦菊的生命力也是十分顽强的。肥大的根和纤维状的须根，为它的生长蓄积了满满的能量。形状独特的叶片，让它在寒冷的地域或是冬季能安然无恙。

苦菊的花舌状呈淡黄色，远远看去像极了一朵小小的太阳花。开成一片的苦菊花，像金黄的花海，给人一种明媚温暖的感觉。

“根深而叶茂”，种植得好的苦菊，一年可采摘三四次嫩茎食用。采多次的苦菊时，必须选择在开花之前，茎叶鲜嫩，此时是上好的食材。洗净的苦菊或煮汤，或凉拌，都是及其美味。我更喜欢凉拌苦菊，配上喜欢的佐料，鲜香扑鼻。入口时那股自然的清甜苦凉，淡淡幽香的感觉叫人垂涎。

陶渊明的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与屈原的“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各表心境，一个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一个以菊明志，不愿与人同流合污。菊的魅力，在古人眼里竟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