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时,尼洋水浊,八一桥长,远山不见白雪,嘎啦桃花不当季,少时有雨的空气还是干燥,在拉萨车站开的水瓶倒是被压扁了一些。
从一座小城到一座更小的城,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我所有的期望全部没有。狭长的河谷点缀了些许灯光,只希望稍显混乱的路口能延伸得更远些,不要那么急促就结束,我在想破旧的老路会不会突然敞亮开来,可能路肩的尘土也和我一样期待大雨的洗礼,然后焕然一新。
半途结伴的老乡想要先到学校走一转,好让明天报到顺利些,我也同去。群里的学长给指了路“就是你们来时的路口,过了桥到。”
“打个车吧。”
“不远,走走就到了吧,顺便看看。”
“那走吧。”
9点多些的夜,桥上的路灯稍显不够力,可能是被滚涌的江水吞没了许多,亦或是给穿桥的横风吹散了不少。
靠近城区的分流水就涨得凶,倒还不急;在走数十步,脚下就急流滚涌,只听他在吼,也太过中气十足了,通桥的路灯容不下他一寸身躯,再才见影廓,正值青壮,涌起的线条画出一块块肌肉,一块块肌肉构建起健壮的身躯,似有坚实又不断绝的气力,一路开山划谷。魄势逼人,让我胆寒心颤。
桥上望他,仿佛他要吃人,后来他确实吃人了,也吃了不少帽子,更经常吃些笑闹声。
江水滚滚只源高山融雪化薄冰,汇沿途诸流,成大势一往无前,再开山拓路,撞一头血红,淘沙滚石,染一身暗浊,到尽头,雪白化了深蓝。
待秋冬时别是一番景,他成了她,再赏青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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