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黑夜开始释放城市的魅力,昏黄的路灯孕育着小资的温暖,酒吧的璀璨,闪烁着青春的狂潮。
海边酒吧,顾名思义,喧嚣浪漫,磅水而居,不过他是屹立在市郊一条小江边。
黑蒙蒙的江水,在灯光下泛着银涛,晚风徐徐,酒吧里嗨累的人,可以随心出来透透气,惬意的沿江吹吹风。
酒吧的大射灯,打在玻璃幕墙上,影射出尊贵华丽的味道,让人几近分不出是酒吧,还是大商场。
望着那四个辉煌的大字,阿胖咪西着小眼,“小李,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酒吧以前是一个废弃的旧工厂改造的,怎么样?设计师有两手吧!”
“哈,可惜这个项目不是我负责的,否则的话,他就是个垃圾场,我都能把他改造为皇宫。”
阿胖瞅了瞅我,“算了!我确定我遇上建筑系的雄杠。走吧,进去吧!”
门自动开了,我顾不上迎接我们的服务员。
“阿胖我跟你说,这不是杠的问题,这是专业能力的问题,你记得咱们公司盖学校的那片荒山吗?那就是我做的项目…”
酒吧的音响震颤整个空间,很快淹没了我一片赤胆忠言的论述。
这么热腾的地方,谈工作显然不合适,出来就是想放松的,我们不约而同在靠大厅的中央,找了一位置,这样审视舞台的视觉,直接无障碍。
这时候猛料还没登场,台上那位阳光小性感的女DJ,成了无数双火眼,审阅的紫薇花。
“小李,注意到了吧,台上女DJ身材还不赖,长的也挺精巧。”
“所以说胖子,你没戴眼镜不行,这姑娘皮肤不太好,射灯之下,透过粉底,我都看到她凹凹坑坑的粗皮囊。”
“真的吗?还好你提醒。”阿胖赶紧找出眼镜戴上,跟我碰了一杯。
酒吧有时候的确是个俗气的地方,俗气的接近动物原始的地气。
本来我想有个驻唱什么,可以雅静的喝喝小酒,点点歌,陶冶心情,但是今晚来的显然不是时候。
晚上重榜菜肴已出席,阿胖的贞操随着眼神,出窍的魂不附体。
千遍一律的三点式舞蹈,不管是走T台,还是爵士舞,钢管舞,乱舞,随便舞…一律崇尚刺激肉体,换单子不换药的配方,因为肉体可以对症下药,而精神和灵魂却让人琢磨不定。
台上的舞女郎,薄纱袅窈,妙曼似仙女,不过她们的倩影,在这种极不协调的气氛里,完全变了味,尤其是薄纱下的情趣内衣,就像两个又圆又尖的冰激凌,我真搞不懂她们还蒙什么面。
酒吧环绕立体声,配合现场舞蹈,高亢地好像要冲破房顶,台下热烈的青春,兴奋的豪猪一样叫。
舞娘们每绕一圈,就会用猫眼扫描全场一遍,然后撩一次裙,一遮一露的弄姿,着实把酒吧这个狂欢之夜,推上了高潮。
阿胖被逗的心花怒放,举起酒杯凑向我,“小李,台上有一姑娘在看你呢!”
我轻笑,“她在看所有的观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看来,此姑娘对你有意思。”
我端起酒杯回敬他,“风艳之地的意思,你觉得有意思吗?”
阿胖放下酒杯不干了,“我说小子,没来之前你想着来,一到这就装的处男似的,风艳之地怎么了?这是城市的一部分,生活的调节剂,人们有需要,自然就有市场,酒吧要没这调调,他就不叫酒吧。”
“胖子,你已经颓靡的无药可救。”
“你要不流氓,除非你身体不正常,都是男人,不就那回事,在我面前装啥 。”
“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不要一概而论。”
“行,那你就在这优雅的饿肚子吧,我上去找她了,人家一直对我们这桌放电,隔壁桌快嫉妒的不行,蠢蛋。”
栽倒这座酒池肉林里,每个人开始饰演不同的自己。是曾经演过的角色,还是想尝试某种角色,或者已经是老戏骨…
阿胖就像鬼附身,热情的种子等着破土而出,我知道喝大的他,就要上去群魔乱舞了,作为朋友的我,应该摆渡他归迁。
“胖子,回来…”
我的声音被淹没在暴风雨来袭的轰鸣中。无数个雄性伸长双臂在往舞台上爬,所幸的是,这支精悍的队伍还没有排到阿胖,舞会已经谢幕。
时间不早了,酒吧这个大气球渐渐泄气,出了那道门,一下好像跌落到正常人间,陆地上的一切,缓缓有秩序。
考虑到要留点精力,明早公司上战场,我们理性地很快各自打车归巢。毕竟两个大男人没有遇到天崩地裂的事情,是不会有兴趣一起沿江吹风。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在我眼里朦胧成一盘混乱的颜料。
我拖着微醉的步伐,做广播体操一样,一步一踏实,走完楼层每步坎层,不过我忘记了坐电梯。步子再踏实,怎么比得上电梯来的迅捷。
果然在我快要到达房门口的时候,电梯开门的铃声,清脆地响了。两户一梯户型,难道是我对面的她回家。
想到这,我沸腾的好像又喝了两杯干红,我两步换作一步,大步流星,跨到门口。
轻纱袅娜,纤润楚楚,馨香四溢,半遮娇容,油亮的黑发齐腰,耳颊细白如脂,整个一古典公主。
这不是酒吧刚才那舞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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