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赋

京华赋

文／屈子

  先民筑城以难，五帝因之；后者都京而王，构家为国。有夏传位数百，都国开封。金阙桂宫逶迤，藏壁有罪。五代数都，时宋鼎昌，为郡者不知几何，所重者覆压天宇。诗词歌赋，八斗独占；文治武功，岂乏唐虞。

  汴京之名，大梁所倚，富贵之家，复衍京华。所明者，世必以摧；所奇者，时必以没。无那！天降洪涛以隳之，将命吴戈以争之，六都所在，苍龙之居，竟至于斯。六重风雨兮两渺茫，不知何处兮是他乡。曾闻四海兮来陛下，抬首紫薇兮登玉堂。血泪溅葳蕤，城阙引兵家。万世太平愿，怜城已不固，逞论人世间，京华雨飘摇。恁么，也无风雨也无晴。上河图，靖康耻。构栏已久，万里河山仅入眼；瓦肆堪存，徒留京华与残魂。

  汴梁兮一别难再还，鬓髯兮却改是他乡。汉经长安城，唐余开元憾。余生未访京华富贵处，鸿雁长飞白衣卿相时。促往紫辰，感古城于变化；方登雁塔，瞰万物之得失。朝闻芙蓉园，夜寻含元殿，嗟夫盛唐俱往矣，哀乎长安何辞为？甚矣，昔京华者几今安存？惑矣，积福贵焉长江东流；幸矣，舍世俗而求本质也。

  斯鹏九万里之长风，须臾有尽；此秦皇汉武之飒姿，江郎才竭。古今之世，天人之变，本末可反，是有终始，如京华者耳。于是，汴梁风采，风扫苍凉；长安千载，与君有别；，敦煌雄浑，尘埃孤烟。然世之奇伟壮观于自然而衰者，难矣；以人世而枯者，众矣。故风华一过，物是人非。

  所谓悲剧者，斯美之至而夭之；所谓沧桑者，以新春之景以秋之；所谓名城者，非其物质而气魂。是以京华，悲剧之至，沧桑所具，名城之最也。

  呜乎，临安亦是也！艮山石凉，厓山海咽；岁月无常，人事不易。忆兮金阁玉琼之华，怜兮昔功伟绩之盼。星霜且更，信燕暂归，名城会散，天宇更迭。人生之短尚此，大舂彭祖难逢。求己于众生，觅意于百龄。鱼龙跃门，当兴鲲鹏万里。

  知行合一，守心光明之知；本性礼仪，花开千叶成佛。天涯游子，不识故园之声；杨意难逢，寄情夕阳客身。求学问道，失路最真；黍伤离别，都负空城。京华之族，未必应识烟雨繁华；阡陌野人，尚可笑论凌云之志。肃仰天宇，文斗堪比相如金赋；乡野之陲，误逐太白贬谪人寰。

  京华已逝，筑城巍然；是先民之所愿，因诸君之遗策。汴梁始兴，源于乡野；阡陌小邑，终有长安。此京华之所兴也，是亘古之永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