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两天来看我
一等就是一年多
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不好过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
我没忘记你忘记我
连名字你都说错
证明你一切都是在骗我
看今天你怎么说
————又听到邓丽君歌曲巜你怎么说》。
在感情里,我倒是没有被“你说过两天来看我”逼问过。
曾经,在做小买卖交易中,我频繁用上“过两天”这词。
如,“过两天给您打款”、“过两天送货”。
这个习惯形成,要追溯到远年的成长记忆了。
小的时候,在老家我常常帮我老爹到对面村烟酒小店打酒。
那间烟酒店门前是我天天走路上学必经之路,店主认识我。
“这个长得瘦成一根火柴的小孩,是那个高个子的仔,每天担80担粪水下田累不倒、毎餐喝五斤玉米酒不醉倒的那个高个子。”
打酒就是打一壶5市斤玉米浊酒,打酒就是买酒,买酒不是现金买酒,是赊账,赊账是赊账,还要我给烟酒小店老板捎话“我老爹说了,过两天就来结账”;但是又不能捎原话,万一店主要问你爹叫什么名字,总感觉自己犯错了被新老师批评似的。
“上课时间这么牛
你爸叫什么名字”
“又来赊账了
你爸叫什么名字”
总感觉同一个意思
去赊账多了的时候,我也会紧张起来,紧张起来就不一定记得我爹叫什么名字了。
童年,赊账是成长的烦恼。
童年,赊账是孤独的节拍。
可是,赊账这事是我家的一项政治任务,我必须按时去做好。
过两天只是说过两天;过了两天,我爹肯定没来结账。
第三天
我上学,快走到那间烟酒小店门前,我只能远远绕着道走过去。
我担心店主拉住我的手审话。
三月三过去了。
六月六过去了。
没见店主催我债,我上学不用绕道走了。
没见店主催老爹债,老爹担粪水的照担粪水,喝五斤酒的照喝五斤。
腊月二十三过去了
家里又奏一曲巜二泉映月》
大年过去了
我小学毕业了。
家里赊的账从酒扩大到猪肉。
数据越堆越多。
上初中了,我住学校,赊账这项活动转到我弟那里。
我初中毕业了。
家里赊的账再扩大,从猪肉到油盐。
数据越堆越多。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长大了,我“三观”里也植入“过两天”基因。
在外面创业初期,我也常常复制老爹“过两天”的方式做事。
1、今天恰是南宁街圩的日 子
安吉堵车
过两个小时才到货
2、司机说货车轮胎爆了
过两个小时才到货
3、我正在陪VIP客人吃酒
过两个小时就给您打款
4、我陪客人喝酒醉了
明天给您打款
5、下午6:00银行下班
我下午6:01到银行
赶不上了
明天再给您打款
一句一句“过两天”式的话,像一条一条竹篾一样,编织成一个扎扎实实的猪笼,而我就是被困在猪笼里的那头猪猪。
为此,我也相应的,呵呵的付出了代价。
你把货款从包里掏出来
我见钱就卸货
你虽然还给我货款了
但是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为零
逢山,没人帮我开路了;遇水,没人帮我搭桥了,我停下来,反思一下。
老爹做事所处的环境是村里村外、人们亲里亲外,其居住地相对较稳定。老爹口头答应了“过两天”而兑不了现的,对方也不担心他跑路,最大限度容忍了不守信誉状况的存在。
我创业环境处在城市里,人员流动性较强,与一个人互动交流一下,没准,第二天伊人轻轻一跃投进10亿人海里,从此“生死两茫茫”,往后余生不一定相遇了。人们的交往会建立在高度的信誉度之上。
新环境中没有了大山,没有了大山,山歌撩不起来了,新世界不会主动带上你。
珍视大山里的朴实、善良、热情与好客,剥掉了大山里“过两天”的做事风格;燃烧了10年的青春,我慢慢的重新树立了自己信誉度。
“没有一个面包,早上我就饿着肚子上课,饿肚子上课我就学不了知识,没了知识地球上环境污染问题治不了,地球环境恶化了,人类就灭亡了”一一一个面包引发的人类灾难不可信。
但是,30年的时间过去了,我观察到了打一壸米酒可以引发个人信誉危机。
“你说过两天来看我
一等就是一年多
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不好过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
邓丽君甜美歌声再次响起。
像关注手机电量百分比一样,
我习惯性的扪心丈量,
丈量自己信誉度攀上了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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