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1984,香港前途变天,沙田这队少年棒球队也经历大变。沙角邨长大的阿龙和细威一个淆底,一个勇武,屋邨难兄难弟,也是band 5 中学同窗。
Loser 命运,因卢校长改写,为改变坏学生,他力排众议, 向沙田区政务专员争取资金,希望于校内成立一支棒球队,以团队运动教化校内顽劣男生。
他成立棒球队,招揽阿龙细威,激将法、地狱式训练、打国际赛远大目标引诱下,棒球队脱胎换骨,真的冲出国际。
片名《点五步》,有两个意思。一是指0.5步,半步的意思,输赢就是看那半步,要有勇气去踏出那半步;二是当用广东话把「丢雷楼某」快速念出来的时候就很像「点五步」。可以说主创抖得一手好机灵。
影片改编自真人真事,讲述当年香港第一支华人少年棒球队“沙燕”如何建立,到后来参加香港的少棒比赛最终击败强大的日本队夺冠创出奇迹的故事。
但片中的沙燕队把历史真实中的高年级小学生改编成中学生,而且真实中的沙燕队成立于1982年,片中则把它改成1984年,这个对香港或者中英关系有着重大意义的一年,给影片主题加了一份特别的意义。
▲城门河上因沙燕队而命名的桥
八十年代的香港,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基本上三十五岁以上的香港人,或多或少都是吃过苦的,他们那个年代,也正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富贵都是凭双手打拼出来的。能吃苦。很多香港人,从中学时代开始就在外兼职打工赚零花钱。
香港精神中,有一点很重——“拓荒精神”。认为只要是机会,就一定尽全力争取。
香港一直是青春热血的,它也许会死,但不会老。
输赢就在一口气,就像当年的沙燕队,成立之初就被大家嘲笑,谁又想到他们能走到最后还赢得比赛?除了队员努力证明自己不是一事无成的坏小子,教练也在争气。
他们第一次出去比赛的时候,对方的教练甚至不愿意握手,一群中学生却被小学生打趴下。
尽管如此,校长依然说:“没说过要你们赢,可我没让你们轻易放弃啊。”
输赢并不重要,这句话其实没错。不过,能不能别被人看低,争气一次?就算一直都输,起码不要放弃去赢的机会。为了终有一天,曾经看不起自己、连手也不愿意和自己握的人,能心悦诚服地认输。
电影的最后,镜头在一个天井里伸缩:想追的女孩依然追不到,想把母亲留住依然留不住,想让兄弟迷途知返却徒劳无功,就算如此,又如何?
我们常常看到谁又做到了什么厉害的事,检视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到「无能」、「输家」这类词语。
但其实人生中,失败的时间绝对占大多数,那些站出来被看到的人,他们在之前也定是失败了无数次。就算是赢家,也不一定能保持长胜,那么一直都不曾赢过的人,是不是就应该放弃挣扎?
电影的奇妙,在于故事总在一个点结束,所有事情盖棺定论,随字幕升起而永远定格。但生活并不如此,赢了比赛仅仅是开始。
电影中,岑珈其形容自己饰演的陈强比较可怜,因为要帮家里减轻负担,沙燕队夺冠的比赛成为他人生中最后一役。
现实中当然不乏这类现象,有很多人因社会、环境的影响,而不能去追梦,留下青春的遗憾。但他认为陈强是开心的,至少他做了一次让自己骄傲一辈子的决定:曾经努力,便不会后悔。
电影里,细威是被牺牲的,最后混黑社会,斩人未遂反被殴入院。三十年后,他已不知所踪,阿龙却成为社会中流砥柱,站立在雨伞运动的现场,重新面对香港的前途。
电影外,沙燕队赢得了比赛,并没有帮他们走得更远。剧中的演员、亦是职业棒球手的胡子彤说:“香港棒球男子队在世界的排名是25,在亚洲来看,算是不俗。然而,棒球运动在今天的香港,甚至全中国,依然是小众,鲜有人了解和关注。我在申请读书,希望以自己的棒球履历作为辅助材料的时候,校方表示不纳入考虑。”
在电影内外,香港的基层社会的确存在这样的非此即彼:你要么成功、离开贫穷的公屋生活,要么失败、在恶行循环中一沉到底。
电影中一名棒球队员和他妹妹因为分配到公屋而欣喜若狂;而阿龙和细威则渴望早日搬离公屋去住私人楼。这种身份转变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居住条件改变的意义。
被牺牲的人,是否只能无情地被牺牲?生于基层,是否只有胜负两段可以选?
2008年,一首关于递迁的歌横扫香港乐坛,先后在翌年揽下“十大中文金曲”等4台颁奖礼的17个奖项。
它被认为是一首将人生境遇与集体记忆完美结合的歌曲,是香港乐坛少见的全城入屋之作。
歌曲没有执着地刻画人事际遇怎样起承转合,而是将个体的情感与地标的更替糅合在一起,成为香港人集体记忆的催化剂。
《喜帖街》表面上是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其实是伤感香港的改变。如烟岁月里,一条老街的兴衰过往,让人驻足凭吊,感怀人生百态,就算从未去过香港,心中也会泛起涟漪。
毕竟所有人事两非中,我们都只能在无可奈何中挥手举杯,告别过往。
改变世界是一件很难的事,留给复仇者联盟去做吧。
至于我们普通人,别想那么远,从改变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最重要的是保持不放弃的精神。
走过沙燕桥无数次,是否有战胜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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