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母,聊着聊着就沉默

作者: 双人余怪兽 | 来源:发表于2016-03-21 17:10 被阅读33次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今天我不是别人

vol.34

1.

回了趟家。早上六点多下火车,窗户上的水汽凝结成珠,晨曦微露,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我双眼。围巾和羽绒服为我挡好风,还好,也不是那么冷。很久没来过小县城,我竟然发现它一点模样都没变,逛过的公园、KTV、新月街、学校后门、桥、网吧,街道的邋遢程度跟印象里的也一模一样。

我变了这么多,这个小县城竟然没有变化一丝一毫。

哈,我对这小城又爱又恨,爱它凝固时间,恨它不思进取。

毛姆说,善良和邪恶会互不排斥地存在于同一颗心里。人性况且如此,我又何必对小县城的矛盾之处太较真呢?爸爸会在路口接我,妈妈在家做早餐等着我,我感觉很轻松,眼泪不由自主就来了。

2.

我爸变婆婆妈妈不少。

“你怎么又洗头呢?”

“别用电吹风!有辐射!”

“晚上早点睡,早上早点起床,十一二点睡,快到中午才起,这怎么行?”

“别不吃葱,增强免疫力!”

“你论文快点写呀,怎么还没写完?”(一天之内问了我三遍)

“好吧好吧,你别急,慢点写。”

聊天时会有意无意地想把我留在湖南。

“深圳没有这样的山吧?”

“深圳吃不到这样的竹笋。”

“你留在湖南,暑假我带你去台湾。”

“你看,回来当老师多好!”

我妈还是爱在我面前告状。

“你爸懒得死!”

“喝酒老是讲不听!”

我逗过我妈,爸爸这么不好,你跟他离婚呀!

妈妈停下按消灭星星的手,抬起头不容置疑地回答,那怎么可以!

妈妈说下周单位组织春游,笑着的脸突然憋了下嘴巴,哎,你爸不能跟我们一起了。

爸爸因为工作调动,和妈妈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了。

妈妈偶尔少女般的动作表情,让我误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情话说得很含蓄,内敛的表达似乎更有感染力。

我们家有个习惯,晚饭之后要散步。爸妈的朋友很艳羡,二十多岁的女儿陪着爸爸妈妈散步,这种感觉真好!他们大多是跟另一半一起,还有的只能和别的朋友结伴而行。

事实上,我对父母的感情很复杂。

3.

昨晚我在公众号问,你多久给爸妈打一次电话?

以下是几个有代表性的回答:

需要钱的时候。

好直接(捂脸)

以前是一个星期两次,现在因为找工作,不想听他们啰嗦所以就最多一个星期一次了。

大三因为工作的事情跟我爸吵过,他问我以后想做什么?说要帮我怎么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广告专业的就业,很无奈。生气实则没必要,但是确实不想聊这个话题。

刚大一的时候呀,读大学是第一次住宿,很多的不适应,那个时候是父母天天主动给我打的,有时候一天两个三个,问的最多的就是你今天吃什么菜呀,记的多吃蔬菜水果。大二的时候父母也偶尔主动打,只是没有那么频繁了,两三天一个吧。大三父母倒是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呵呵。现在在备考考研,三跨,万事开头难,有时候好想天天和父母吐槽抱怨,但是也忍住了,慢慢地,适应了就好。现在和父母打电话聊天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聊着聊着就沉默了。可能是我长大了,父母老了吧。

刚上大学时几乎不给爸爸打电话,我想,反正爸爸妈妈在一起呀,给妈妈打了就是给爸爸打了,都一样。然而我错了。爸妈朋友告诉我,你爸爸说女儿只给她妈妈打电话,没意思。原来我爸还会吃醋哦哈哈哈!

现在,每次想打电话时已是十点过后,那个点爸妈已经睡了,所以每周只打一两次。我爸和我的通话非常简单,在干嘛?吃饭没?还好吗?没什么事吧?那就行。拜拜……

和我妈有时候会各种闲扯,谁谁谁结婚了,哪家生了孩子,我妈工作上遇到哪些烦恼,我爸怎么怎么样……我的前男友也曾是我们的话题。但最近不知道为何,跟我妈的话越来越少,聊着聊着就沉默。

4.

春节假期爸妈催我谈恋爱,似乎我是他们心中的剩女种子选手。我心说,我还小,这么突然地跟我提这些……我妈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放在心里想想而已,她搭话,你以为你还小?

我妈知道我懒,一个人在家如果不饿绝不会做饭,所以她经常上着上着班回来看我,起没起,吃没吃饭?

我爸特别了解我什么时候需要钱,刚给你打了钱,收到后告诉我。

世上没有比他们更了解我的人。

大一时经常往家里跑,我妈洋洋得意,还不亏了学校离家近!

在去深圳的前一晚,我爸嘱咐我,在那边不顺心就回来。你回来不工作也没事,老子养你啊!

我学着不跟他们顶嘴,他们误解的地方我不着急辩解,总想着,在家待的日子不多,让他们嘴巴上痛快。

可我想离开他们。我想去闯我的天下,过我的生活,却又觉得对不住他们,放不下他们。即便是今后接他们跟我一起住,我也觉得有愧于他们,那不就相当于切断了他们现在的社交圈吗?他们在家很舒服,该上班时上班,放假的时候能去朋友家,打打牌,喝喝酒,日常拌拌嘴,消停一小会儿又说说笑笑。

每一次在外婆家,我的舅舅姨妈们会花更多的时间打麻将,要是他们觉得陪外公外婆更有意思,那为什么会选择打牌呢?外婆说,我不要他们陪,他们年轻人在一起有他们的玩法。

而我外婆的妈妈,年过九十,至今仍然独居。

儿女在家时,父母的生活照样过,只是儿女在的话,他们可能更高兴一些。

儿女是父母幸福生活的锦上添花。

文:双人余图:tumblr

微信公众号:双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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