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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之身体与心灵艰难的组合

怕死之身体与心灵艰难的组合

作者: 1c4b406034cd | 来源:发表于2019-02-19 12:28 被阅读2次

    我们用化妆品和香水,因为人们闻到动物的味道,因为动物让我们想到死亡,其实是感觉不好的。

    我们去“休息室”里小心地排泄体内的废物;当我们看见动物交配的时候,要么恐惧地畏缩,要么自大地嘲笑,而我们自己却热烈地以爱的名义寻欢作乐。

    因为怕死,我们就必须尽力把自己与动物区分开来。当我们想到死亡的时候,人们竭力避免那些会让他们想起自己动物本性的活动。

    很多不同文化中的世界观都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防止我们的肉体本能危害到我们虚构的意义和价值观体系

    这样一来,我们就把身体变成了力与美的象征。我们要么隐藏了肉体的本能活动,要么把肉体活动转化成了一种“文化仪式”。

    我此外,人类往往是通过贬低动物的方式来实现人与动物的区分,出于某种借口,人们还会更加倾向于支持对动物的杀戮,比如控制动物种群数量,用于产品实验或者开展医学研究等。当人们读到一篇文章说海豚比人类更加聪明时,有时也许还会想起死亡的念头。

    这种拒绝承认自己是动物的倾向还会导致人类产生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厌恶和恶心。

    “恶心”很可能源于进化,在原始社会,吃到不好的东西会死,后来就有了恶心。随着人类死亡意识的萌发,恶心这种感觉的范围扩大了,一切会让我们想起自身动物本性的东西,比如肠子、内脏、骨头、血液以及身体的排泄物等,都会让我们产生恶心的感觉。有一次吃黄鳝就有一种非常恶心的感觉,原因是黄鳝来自于一个亲人去世的酒宴。

    当人们想起死亡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尿液、黏液、粪便、呕吐物以及血液都变得更加令人感到恶心。反之亦然,当人们想到恶心的身体分泌物,比如黏液的时候,人们也更容易联想到死亡,而且想到死亡之后,人们也会用更加委婉的词汇来描述身体的生理过程,比如一些人常常把排泄粪便称为“去二号”。

    怕死之身体与心灵艰难的组合

    人类还常用所谓“鞭打净化”的方式把自己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很多世纪以来,人类就把鞭打自己和相互鞭打作为一种惩罚和净化的仪式。

    古埃及人祭祀伊希斯(古埃及丰收女神)的时候要殴打自己的躯体。

    在基督教的仪式中,鞭子最终成为了克服人类肉体本性缺点的重要工具。基督教的教义认为:如果一个人想要获得精神上的净化,那么他首先要像制服野兽一样,征服和惩罚自己腐朽堕落的身体。他们认为人只有通过痛苦和惩罚才能获得拯救。

    正如圣保罗在《新约·罗马人书》第8章第13节中所写的那样:“你们若顺从肉体活着,将来必要死;你们若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恶行,将来必要活着。”

    怕死之身体与心灵艰难的组合
                修饰和美化身体

    在历史上所有人类创造的文明中,人们都试图改变自己原本的样貌来掩盖我们与动物之间的联系。通过这样的做法,我们试图表明自己属于“文明的世界”,而不是“自然的世界”。

    独特的审美观会让自己与老年人加以区别,因为老年群体更接近死亡的威胁。

    埃及艳后克莉奥帕特拉(Cleopatra)曾经用山羊奶、蜂蜜和杏仁的提取物洗澡,以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柔滑。古埃及人把香料、蜡、橄榄油、柏木以及鲜奶制成的混合物贴在脸上长达六天之久,据说可以预防皱纹。

    古希腊和古罗马人仍然保持着这个传统,但是增加了一些他们自己发明的配方。他们喜欢洗蒸汽浴和桑拿,还会用无花果混合着香蕉、燕麦和玫瑰香水制作面膜。

    他们会用碳酸铅给面部皮肤增白,用硫化汞让脸颊看起来红润、有光泽。为了延缓衰老,他们用芦笋根、野茴香、百合球茎、山羊奶和粪便混合在一起,进行浸泡和过滤,再跟软面包搅拌在一起,往面部敷用。

    在古罗马帝国覆灭之后,化妆品在古代欧洲世界仍然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十字军东征”期间,随军的欧洲妇女从中东返回的时候带回了一种叫作“kohl”的化妆品,因为她们在中东地区常常见到阿拉伯妇女在眼上使用这种东西(今天我们把这种化妆品叫作“眼线”)。

    17世纪的英国妇女会戴红色的假发,还会用一种由红甲虫(胭脂虫)分泌物干燥之后制成的染料来涂抹自己的乳头,以符合当时社会“美”的理想标准。

    人们发明种种新时尚的原因至少部分地是由于人类对本身肉体自然状态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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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发

    我们痛恨自身的毛发,人们常常把毛发发达与野蛮、不开化、品德败坏或者变态的兽性相联系。

    如果你在谷歌中搜索“体毛”,你会得到超过3350万条相关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大多数是关于如何剃除体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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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身

    发型和化妆品可以让人类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但是这些只是暂时性的措施。头发总会不受控制地乱长出来,化妆品也会褪色或消失。因此,人类还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些更剧烈的、更长期的改变。

    例如,美国的一些青少年总是喜欢在自己身上穿刺或者镶嵌一些金属饰钉。去机场乘坐飞机时,他们甚至需要用棘轮扳手把这些金属钉子卸下来,才能通过安检。

    他们的父母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为此感到丢脸,但是这其实也没什么可耻的,因为人类身体穿刺的做法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广为流传。

    在中东地区,人们发现了4000年前古人佩戴的耳环和鼻环。古埃及的法老们总喜欢在自己的肚脐上穿孔。古罗马士兵则喜欢在自己的乳头上穿钉子。阿兹特克人和玛雅人喜欢在舌头上带环。

    在生殖器上穿刺和带环的做法过去曾经在男人和女人中间都非常流行。“阿尔伯特亲王式”是今天最流行的生殖器穿刺方式,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喜欢这么做。

    文身的习俗至少可以上溯到古埃及时期,当时通常用来表示人们在各种生活圈子中的地位和社会身份。

    在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发现,古代色雷斯人(当时是一个很强大的民族)“在皮肤上刺青是一种贵族的象征,而身体上没有这种文身则是出身低微的表现”。

    在很多文化中,人们相信文身或者刺青可以给人带来好运气,避免人们出现意外,还可以吸引异性,让人保持青春活力,使人身体健康,甚至让人“长生不老”。

    今天,如果按照全部人口来算,美国有1/4的人身上有刺青,40岁以下的美国人则几乎一半人身上都有刺青。

    除了上述的穿刺和文身之外,人们还会对身体进行一些其他永久性的改变。其中一种做法在非洲很流行,就是所谓的“切皮”,即把皮肤切开,并且在切口处塞进一些异物,比如小珠子等,或者用木炭和泥土揉搓切口,以阻止切口的愈合。

                        整容

    把牙齿磨平或者给嘴唇戴上“唇盘”等。非洲还有一些部落,喜欢给脖子套上层层叠叠的装饰性项圈,以达到让脖子变长的目的

    古埃及人喜欢长脑袋,而今天非洲中部的芒贝图人(Mangbetu)也以此为美。为了让脑袋变长,他们会用两块木片夹住婴儿的脑袋,或者把婴儿的脑袋用布料缠紧。为了塑造所谓的“完美体型”,女人(而且还有一些男人)会把身体塞进很窄的束身衣里。

    16世纪,法国的凯瑟琳王后发明了一种非常折磨人的紧身束腰,里面带着铁箍,目的是要把腰围缩小到当时认为最为理想的13英寸。

    上千年以来,中国古代的妇女们会用布紧紧裹住自己的双脚,以阻止脚部的正常生长发育,并让脚部变成所谓的“莲花”造型,而中国古代妇女小脚的理想长度应该不超过三寸。这种“裹脚”的风俗要求女孩在五岁时就要把双脚缠紧,但是大脚趾却不受影响。

    今天,一些美国女性为了能够穿上窄小、尖头的高跟鞋,而选择做了“脚趾切除整形手术”。做过这种手术后,女性再穿其他的鞋走路就会很困难,因为穿一般的鞋走路在一定程度上都要用脚趾头维持平衡,而高跟鞋的鞋背往往都很坚硬。这种对高跟鞋的迷恋和执着,其实正是时尚界的适者生存现象。”

    在当今社会,人们对身体和脚部整形的热衷仍然方兴未艾。根据美国整形外科学会报道:2012年,他们共计进行了1460多万例医疗美容整形手术,绝大部分接受整形手术的人都是女性。

    在老年人看来,维持自己较为年轻的外表非常重要,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变得老态龙钟。”

    总而言之,我们就像是流动的艺术品,用我们的身体来展示着自己独特的文化价值。

                          性

    虽然让自己看起来具有魅力可以帮助我们否认自身的动物本性,但是这么做也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实用目的——吸引异性。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人们不惜发动惨烈的战争或者荒废掉整个帝国

    根据欧内斯特·贝克尔的观点来看,这是因为“性是属于身体的功能,而身体是必死的”

    此外,性事还可以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自己的身体上,但是这样一来就会威胁到我们的“象征性身份”(symbolic identities)

    当我们衣冠楚楚地作为教区信徒坐在教堂里,或者作为对冲基金的经理坐在办公室里时,就比较容易跟我们自己的肉体保持一个心理舒适的、笛卡尔主义(强调物质与精神的分离)的距离。相反,当我们赤身裸体地搏动、交配时,就很难跟我们的肉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最后,性爱是为人类繁衍服务的,这让我们非常悲惨、非常痛苦地知道:我们只不过是人类物种基因的临时流动储藏库,在生命的轨道上短暂地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又把基因的接力棒交给下一代,而我们就加入了无数沉默的无名死者的行列

    为了证明性爱与死亡之间在心理上的联系,我们首先让实验参与者思考自己的死亡,或者观看相关电视节目,然后让他们参与以下的调查。

    请用几分钟思考一下:在性体验中到底是什么让你感到愉悦?对于下列经历,你不必每个都亲身体验过,甚至你现在也不必真的有异性伴侣。但是,请按照你的感觉或想象,排列一下“现在”你觉得以下经历中哪个更吸引人,并且请按照自己的第一感觉来回答。

    1.感觉与伴侣亲近

    2.对伴侣表达爱意

    3.与伴侣肌肤相亲*

    4.相互表达爱意

    5.在感情上向伴侣公开表白

    6.吮吸对方的汗液*

    7.伴侣用舌头舔我的耳朵*

    8.进行口交*

    9.精神上的交流

    10.交换体液*

    11.对性的浪漫感觉

    12.感受做爱产生的气味*

    13.感到自己被伴侣所爱

    14.与伴侣心灵相通

    15.感到自己的生殖器产生的生理反应*

    16.感受伴侣留在我身上的汗液*

    17.对伴侣柔情似水

    18.品尝伴侣的体液*

    19.感到自己与伴侣如胶似漆

    20.性高潮*

    以上带星号的选项都属于爱情中生理方面的内容(虽然在实验调查中我们并没有明确指出);不带星号的选项不涉及肉体,而属于浪漫的精神方面的内容。

    我们事先让参与者思考自己的死亡,然后再让他们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们发现这对于浪漫精神方面的选项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想到自己的死亡之后,参与者大多感到性爱生理方面的内容不再那么诱人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性爱的生理过程是否会让人更容易联想到死亡?

    于是,在下个阶段的实验中,我们首先给一部分实验参与者提供了一些性爱生理过程的资料。然后,我们让另外一部分实验参与者接受了关于爱情浪漫精神方面的调查。

    最后,我们试图通过一种“词根游戏”来测试哪一组参与者更容易产生与死亡相关的念头。这种“词根游戏”其实就是在一些单词中间去掉几个字母,然后让参与者填上缺失的字母。填上缺失的字母之后,这些单词片段既可以组成中性的词汇,又可以组成与死亡相关的词汇。实验结果是:那些想到性爱浪漫方面的参与者在做“词根游戏”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而那些想到性爱肉体方面的参与者则更加频繁地把词根组成与死亡相关的词。

    欧内斯特·贝克尔曾经宣称“性与死亡是孪生子”,从以上研究结果看来,他的确说的没错。上述研究证明:每当人们想到死亡的念头时,他们就会觉得生理上的性爱索然无趣;同样,性爱的生理过程会让人们更容易想起死亡的念头。

    通过给性爱赋予象征意义,我们控制住了自己对性的死亡焦虑,把性爱从一种动物性的行为转变成一种严肃乃至庄严的行为

    这样一来,性爱就会变得在心理上更为安全一点。世界上似乎还没有通用的“正常”性行为标准。在不同文化中,“标准”性行为的差异真的令人十分震惊。大多数人类文化认为性爱应该在隐蔽之处进行,但是台湾的原住民则可以在公共场合进行性交——除非有孩子在旁边。

    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土著印第安人“霍皮部落”(Hopis)只在晚上进行性爱,但是印度的原始部落“琛克斯人”(Chencus)只在白天进行性爱。

    人类文化对性行为的种种限制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限制的存在。当一种文化明确地对性行为提出恰当的规范的时候,那么性行为就不再是一种纯粹动物性的生理行为,而变成了一种文化仪式

    从古印度的《爱经》(Kama Sutra),到今天美国的禁书《性爱圣经》(The Joy of Sex),成百上千年以来,人们写了无数的书籍,就是为了把性变成一种超验主义的行为艺术。结果,动物的欲望就变成了人类的爱情。

    实验也表明:仅仅想到性爱的有意义、浪漫方面的人,像“对我的伴侣示爱”之类的,不仅不会导致人们产生对死亡的担忧,而且还会保护人们免遭死亡焦虑的困扰。

    这就是我在大学的时候,不爱看黄片的一个原因,因为那个是生物本能的体验,在我的眼里不是美的事物,性爱应该是浪漫、美好的。所以我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并不想着和她上床,而更希望和她在一个浪漫的地方牵手、接吻。

    此外,男性往往更容易、更频繁地被视觉感官体验所触动,因此他们也更容易在与女性的短暂接触中产生性欲。1936年,当梅·韦斯特(Mae West)(美国20世纪初性感女星)受到一名男性警察护送时,她对他说:“你兜里放了一把枪吗?为什么那么鼓鼓囊囊的?还是你见到我就勃起了呢?”

    女性能够让男性勃起,这就让男性很难忽视自身的动物本性。这是一种在心理上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一定要做点事情”,来减少女性对男性的威胁——因为女性会让男性想起自己也是一种动物,而男性则认为自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有自己的灵魂和永恒的身份。当女人引起男性的性欲时,男性就不得不想起自己也是动物。当涉及生死问题的时候,男性就产生了贬低女性的欲望。在一次实验中,当男性想到死亡的时候,他们就会认为性感诱人的女性不如身体健康、衣着朴素的女性。

    在另外一项试验中,我们安排亚利桑那大学的一些男生跟德娜见面(德娜是我们试验组的工作人员之一,但是我们向男生们介绍时声称她也是参与本次试验的学生)。德娜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发美女,穿着紧身的牛仔短裙和显身材的露背上衣。我们首先让其中一部分学生思考死亡,而让另外一些学生思考痛苦,然后让他们跟德娜聊天,假意让他们与德娜相识。接着,我们让这些男生表述一下他们对德娜在性爱方面的兴趣。试验结果证明:那些想到死亡的学生对德娜表现出的兴趣较少。

    世界上有很多宗教,甚至几个主要的宗教,都把女性当作危险的“诱惑者”,认为她们必须受到贬低和压制。《圣经·旧约》中的“亚伯拉罕信条”(Abrahamic creeds)认为,上帝诅咒夏娃的时候,就把夏娃的完全控制权交给了亚当。上帝对夏娃说:“你必恋慕你的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创世纪3:16)。圣保罗也曾经说过:“女人的角色是沉默。”这样就把强大的基督教思想和强烈的反女性主义思想结合在了一起。

    对女性的贬低和压制很快就变成了虐待,这不足为奇,因为宗教和文化都告诉男性要时时刻刻压抑女性。在美国,家庭暴力对女性造成的伤害比交通事故、凶杀抢劫,还有强奸加在一起都要大。这些受到家暴虐待的女性说,男人在攻击她们时,通常会用四个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她们:婊子、荡妇、妓女、淫妇。针对女性的语言暴力在说唱(rap)歌词中也有体现,这些歌词也把女性称为“妓女”和“荡妇”;在色情电影中也有女性被轮奸和兽奸的内容。

    我们认为针对女性的暴力很有可能部分源自男性在性爱方面的矛盾情结。男人一方面要满足自己的肉体性欲,另一方面则要否认自身的动物本性。这让男人对于自己性欲的勃发感到很不安。男性发现女性在性方面非常具有诱惑力,所以他们就指责女性引起了他们的性欲和冲动,就贬低和虐待女性,因为他们觉得女性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肉体本性。

    那么,死亡的念头会不会增加男性对女性的攻击性?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们做了这样一个试验:让一些美国高校的男生首先写一些关于自己死亡的东西,然后再让他们写一些自己热恋某位女性时的事情。接着,我们让他们扮成法官,假装审理一桩某男子残忍虐待其女友的案子。我们发现:当这些年轻人想到死亡和他们自身的欲望时,他们在量刑的时候常常建议给予虐待女友的男子异常轻的处罚。这个发现证明:我们从媒体上接收到很多不良的形象,它们常常把死亡和性结合在一起,而这就导致男人会容忍针对女性的暴力。电影中充斥着死亡与性的联系,比如经典的杀人狂魔系列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场景:一个女人刚刚做完爱,就被人跟踪,最后被人杀死。这反映了我们这里正在讨论的一个矛盾现象:男人渴望性爱,但他们同时想要惩罚女性,因为他们认为是女性引起了他们的欲望。

    作为一种肉体动物,知道自己将来总有一天必须要死,会让人们感到非常痛苦。当人们想到自己同狗、猫、鱼、虫一样都是动物,就会感到十分难以接受。因此,人们对于自己有别于动物乃至高于动物的观点,总是有点偏爱的。我们喜欢通过装饰、改造自己的肉体,来把自己的“动物性肉体”改造成“文化象征”。我们不愿意把自己想象成是由荷尔蒙支配的基因复制机器,一路滚滚走向最后的灭亡。我们宁愿相信我们可以“做爱”,把交配变成一种浪漫的事情。当女人分泌荷尔蒙、流出经血或者生出小孩的时候,男人会责怪她们,认为她们具有动物一样的欲望和冲动。这一点还常常被男性利用,给女性按上荒谬的负面形象,并且成为男性虐待女性的借口。

    总而言之,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是导致人类否认自身动物性的核心原因。这种恐惧让我们在心理上疏远自己的肉体,让我们人类之间相互疏远,还让我们跟地球上其他种类的动物(那些跟我们拥有同样的鼻子、嘴唇、眼睛、牙齿以及四肢的动物)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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