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拉开。浓雾笼罩的伦敦已变得阴森。这气氛在今日着实有些不一样,诡异异常。路,条条都不见人踪,细闻似有犬吠之类的低嚎。间隔的路灯惨白地亮着,风嘶不止。
直到他出现。“嗒嗒”.漆皮鞋似有节奏的叩着地面,深色风衣随步子摩擦着亚麻长裤,一阵阵可疑的窸窣。他一手把帽檐压的低低的,一手又紧张地按住腰间银色勃朗宁的扳机。不久,他成功到达目的地。
他来到一扇斑驳的棕红大门前,门开了。
“噢,我说帕森,情况怎么样?”
“哼,还能如何,那该死的胖子死活不答应,还威胁我!”
“呃,也许是你说话太冲了帕森,你没有注意分寸。”
“但愿。哎,罗斯,今天太累了,我去休息了。”
被叫做罗斯的男子苦笑着冲他点点头,转身吹灭了厅里仅点的一支蜡烛。
帕森回到自己屋里,一头倒在床上。一想到刚才鲍赛昂伯爵那副肥肠满脑的模样他就作呕。他想不明白,为何美丽优雅的格丽尔,也就是伯爵夫人,会嫁给这样的人。
格丽尔,噢格丽尔。这是个有魔力的名字。帕森心里默念。当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的被她吸引,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他永远忘不掉她忽闪明亮的眼睛,以及他向她致以爱慕时她兴奋如婴童的神情,他们总在各种酒会上见面,一见就聊个不停,私底下的幽会更是将他们距离拉近。
直到伯爵察觉出异常,亲自电邀帕森来谈。
几小时前,在伯爵府邸,当帕森提出要带走格丽尔时,伯爵终于抑制不住怒气吼道:“凭什么!你简直在胡闹!”
帕森冷静异常:“凭我能带给她幸福和自由!她留在你身边只会被你囚禁!”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伯爵闻言,最后缓缓开口:“可以,你可以带走她,只要你能逃出我的掌控。”
帕森不以为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开。
“格丽尔。”帕森走后,伯爵唤了声,格丽尔从厅前的柱子后走出。
翌日晚间,帕森收到了一封信,来自格丽尔。约他晚上六点准时在他们常去的沙龙见面。帕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终于快到了该赴约的时候,穿戴整齐,帕森出门了。出门前,他向罗斯挥了下手,吹着口哨笑着离开。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不是秘密,知道会有伯爵派来的人来追踪,但他还是毅然走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那间熟悉的沙龙。
他只想再为她疯狂一次。
仿佛已过了一个世纪,他们终于见面了。今天的格丽尔好像格外美丽动人,但帕森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见到格丽尔便揽过她的肩低声“我们快走” 两人便心有灵犀的夺路狂奔
一直逃到一个小巷口。帕森将格丽尔掩护在身后,一边向外探着风声,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腰间的勃朗宁已被抽走,格丽尔正握着它抵在他腰间。
枪口冰凉,帕森缓缓举手投降。
“为什么。”
“杀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是格丽尔此时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我问。难道你从来没对我产生过爱?”
“从未。”依旧冰冷。
这时伯爵已经坐着马车赶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噢,我亲爱的格丽尔,替我把他干掉”
短暂的沉默过后。
“行啊。”
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没有异样,但帕森还是从她的声线里捕捉到了一丝颤抖。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她在他耳边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砰”。
枪响了,帕森没有倒地,而坐在马车上的伯爵却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是罗斯。
罗斯一早察觉到的了,帕森的异常,于是他跟在帕森身后默默跟住,并在格丽尔开枪前的一刻成功击倒了伯爵。
“啪”格丽尔手里的勃朗宁掉在地上,她放下了枪紧紧抱住了帕森。
“我爱你,一直都爱。”
罗斯微笑着看着帕森。原来,是罗斯让格丽尔在伯爵面前演了一出好戏,他们才得以逃生。
帕森对罗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
三个人都笑了。
伦敦的雾,依旧那么浓,但是不那么阴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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