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你误会了……”白墨慌忙解释道。
温青念已掣剑而出,横在白墨颈上:“你是替官府做事的?你要把温家赶尽杀绝是吗?”
“温家对朝堂早就没有威胁,我何必费这个劲?”
温青念更生气了:“白公子翻云覆雨自然不把温家看在眼里,十多年前温家蒙受齐天之冤至今未能翻案,本承望依托公子能有一线生机,谁知公子竟如此无情!”
“是呢,温姑娘接近在下也只是想利用在下而已……”白墨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了失落。
温青念也笑了,她拿开剑,不禁又红了眼圈:“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们这次一定是被人利用,有人陷害曾大人,然后让祖父顶罪。”
“这才算明白。”白墨说,“曾大人已经被害了,这是凶手早就布好的局,所以才会一早让你们去曾府。不过你不用担心,在事情查清楚前老先生不会有事,我倒担心你……”
温青念不禁后背发凉,她早已意识到了,这次的目标不是祖父而是她。
“那我该怎么办。”温青念眨巴着眼睛看着白墨。
白墨纤长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尾,轻轻搭在她的腰间:“我带你去个地方,在那好好待着,照顾好自己,别添乱。”
温青念心头一紧:“可我担心你……”
“多谢姑娘,在下心领了。”
天黑之前,白墨带着温青念赶往几十里外的山村,他拉着她爬过一道道山坡。
温青念气喘吁吁:“白公子平日体弱,没想到体力还真好。”
“姑娘见笑了。”白墨带她来到一间木扉小院前,院里一棵石榴树探出头来,翠绿的叶间点缀着红透的果子。
白墨命小厮搬过行李,道:“就是这里了,姑娘不要嫌弃……”
白墨一语未了,却突然如石化一般,屋门开处,却见石榴走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白墨一行,说道:“白公子,你来了。”
温青念一头雾水问:“这位姑娘是谁?”
白墨呆若木鸡,一顿掐指猛算,却怎么也算不出石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石榴,是白公子之妻。”石榴微微一笑。
温青念瞪大了眼:“白公子,你岂能如此作践我?”
白墨急得脸煞白:“石榴,你乱说什么?”
温青念立时泪下,“温家世代望族,我温青念怎么着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如今虽沦为罪臣,便能任你侮辱?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要拔剑自刎。
石榴上前一把抢过她的剑:“你这剑是割草的么?用我这个吧。”一挥手把青霜剑扔给了她。
“石榴,别闹了!”白墨跳着脚。
石榴把嘴一嘟,笑嘻嘻地说:“想不到吧,白公子,我竟然能解了你种的香。”
白墨不动声色:“你天天疯疯傻傻,真是小瞧了你。这位是温姑娘,她是神医世家温氏的遗孤,她的父亲曾托我照管好她。如今带她到这里避难,还有劳石榴姑娘能伸手相助。”
石榴看着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温青念说:“白公子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温青念却扭过头去,自生闷气。
夜已深了,温青念却仍旧抱膝坐在火炉前,直勾勾地盯着疲惫的火焰。
“怎么还不睡。”白墨轻轻把一盏热茶放在她身边。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那个女人,”温青念眼里含着盈盈的泪花,“为什么她是你的妻子?”
“其实并未成亲,但我已向她求亲。”
“这些年来白公子孑然一身,城中女子都削尖了脑袋想嫁于你,我一直以为我是离你最近的女子,却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心有所属,我真是太傻了……”
白墨沉声道:“对不起。”
温青念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作多情,”
“你放心,你父兄的嘱托,白某必守一生。”
温青念摇摇头:“想你也是虚情假意,这份情恕青念不能领了。”
“你要懂得你父兄的苦心,不要太任性,只有你活下去,温家才有希望。”白墨说完竟拂袖而去,只留得温青念抱膝屈坐直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白墨却已离去,石榴看着横躺在榻上的温青念道:“你饿不饿,我摘个石榴给你吃?”
“我讨厌石榴。”温青念一字一顿地说道。
石榴笑笑,不再理她。
温青念突然想起了什么,握剑而起,直刺向石榴背心。
石榴微微一怔,轻轻转身,飞起一脚将温青念踢出去丈来远,温青念重摔于地口鼻喷出鲜血,她忙忙掏出几颗丸药服了,才勉强站了起来。
“竟然会药理,小瞧了你。”石榴说。
“哼,”温青念吐出一口血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怕了你,看招!”
只见紫色的雾从温青念手中散开,一股奇异的香气袭来,石榴顿觉心头发闷,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等石榴醒来,她已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而温青念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这回是我不防,下次你决不能得惩了。”石榴说。
“这回是我手下留情,下回你小命就没了。”温青念说。
“手下留情的是我好吧,你背后偷袭我,我没要你命你不感激我还出阴招,女人真不可理喻……”
温青念“噗”地笑了,她划开石榴身上的绳子:“算了,本姑娘累了,今天就不跟你斗法了。”
“等等,”石榴突然叫住她,“白公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温暖的火炉旁,石榴将烤好的兔肉递给温青念,看着这黑黢黢的一团,温青念拧着鼻子咬了一口,别说,还挺好吃,于是大口吃了起来。
见温青念爱吃,石榴开心极了,烤得更上劲了。
“第一次见白公子嘛……还是十年前了。”吃饱喝足后,温青念在炉火旁慢慢地说,“当时他只有十几岁,却已是白家的当家人了。第一次见他时,吓了我一跳……”
“他当时已病得很重吗?”石榴问。
“他虽然脸色很差,但不显病态,”温青念回忆道,“整个人却是阴冷得很,像刚从地狱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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