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莫兰蒂”直接造访了我的家乡。
以前和堡仁闲逛聊天的那个我们爱的肮脏破破烂烂的小城市,变得更加狼藉。听说树倒了,路淹了,车毁了,房顶掀了,可能还有新闻不报道的人亡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应该庆幸,如果有,我觉得大家应该有知情的权利,虽然传来的噩耗除了让心情更沉痛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但是起码,让厦门市民知道单纯迷信郑成功是没用的。
我同时相信生命的离去是有警示作用的。就像日本频发的地震让他们意识到房子的抗震级别越高越好,最好能够房子剧烈的摇晃的时候还能坐下喝杯茶。就像青龙死了,我妈的手机掉马桶里;这次断水断电,金龙缺氧倒在黑暗里,我爸手机掉水里了。下次家里要是养鱼再死,得看好手机就是警示。
可能知情的话,不会有段子来戏谑灾区。
最近和生命相关的新闻不仅仅是台风,被戏谑的东西也不只那座城。
乔任梁是一个好男孩吧。我看微博和身边人说的。其实我不认识他,然后他们提起了加油好男儿和薛之谦。我大概能想象他的样子和笑貌。
他死在家里。对我来说,他的离开就应该好像街角拐过去的高楼里的哪个陌生人离开世界一样,你上前去,表示哀悼和惋惜,感叹生命像白驹过隙,逝者安息。我想对大多数人来说,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微博上却疯传了各样的戏谑?质疑?还是揣测?或者诽谤?我不能定义一些穿上马甲就口无遮拦的人发出的言论。但是无论这些人是源自于什么样的心态,需要说出这些东西,更甚引起了舆论,在我看来都是没有善意的。对于死者的讨论无异于古时候的一种残暴的刑法,叫做“鞭尸”。
我记得当我的小学同学在我初中的时候跳楼身亡之后,我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在课堂上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站起来辩驳的那样,“离开的人无论我们多说什么,都不如让他离开的时候更安静一些”。
新闻最后给的官方的解释是,乔是由于抑郁症死在家里的。
我相信这个解释,而不是那些博人眼球的发言。
我还认为,既然乔生前受到人世纷扰的折磨选择逃避,就别再堵死他以为逃得过的活路了。
生命真是短暂啊!
生命这么短暂,人为什么总是只能记住不好的事情。
我记得我刚上幼儿园报道的时候,牵错人的手以为是妈妈。
我记得有一次我姐姐拍我大腿我觉得很痛,我哭了很久。
我记得我小学去看电影,回家路上尿很急但是没厕所,在下雨我穿着雨衣,所以我索性就尿裤子了。
我记得我初中第一次当众想要跳舞,然而正式的表演那一天,我脑子一片空白站在那里。
我记得我高中歌手赛,最后一段副歌是完全走调的唱完的。
我记得我人生中大大小小的悲伤情绪,都在冒出来的同类型不愉快中越陷越深。
生命这么短暂,人为什么总是记住不好的事情。
就好像人们回想起来只有生命短暂,而生命精彩总是接在但是之后。
今天大一新生侵入校园,校道人满为患。
早上我八九点钟被门口接新生的大喇叭叫醒,然后我就光着膀子,站在宿舍的阳台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门口人来人往。然后我看见我自己推着三十寸行李箱,我爹娘跟在我后面,他们手里空空的,因为前面志愿者学姐手里提着红色手提包里面只有龙眼干。
舍友有三。其一大早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去哪里骚浪了。另一个因为志愿者不够,也去接新生送行李满身是汗。对床哥们还在睡觉。
我自言自语说,这就大二了,然后大三然后大四,然后我再也没有寒暑假也不知道出去了干嘛。
我一度认为,钟表是唯一能够给人对时间产生客观认识的存在,因为上面的刻度是没有偏差的。不像人的脑子,全是错觉,等待的时候度日如年,享受的时候光阴似箭。年少岁月蹉跎,年迈日月如梭。我总觉得过去的日子过得比现在慢,好像今天的日子在十年前被预支了一样,所以我现在总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人可能永远不会理解时间维度发生了什么吧,人对时间的认识只停留在钟表,当你拥有两块或更多的钟表,你就失去了时间。
中秋节的时候,收到了拉我进学生会的学姐的微信祝福,回复祝福语之后闲聊了两句。今天做综合评定表的时候,填到辞职前的一起做的活动。今天迎接新生广播站一如既往搭了帐篷循环播放纳新音频。几个社团摆了牌子吸引眼球。
我大学的学生生活唯一的辉煌,可能只有我日渐熟练地狼人杀悍跳技巧。
我离开这个学校的学生组织,因为我嫌弃他们。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叛逆又自由的根据地,叫做FAR。我一度觉得可能,这才是我要去做的最有趣最酷的事情。FAR的意思是FUCK ANY RULES。他们玩的是地下,说唱涂鸦街舞摇滚。他们的说辞吸引了我。然后他们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说辞。
我曾经觉得那个组织的领袖真的有一套,用精神聚集一批人。他说爱玩就的留下,不爱玩的滚你丫的。
参与次数前列,之前烧脑瓜子想跳什么舞的我莫名被剔除。
我问小舞,我怎么没在那个群里了,你呢?
小舞说,我还在啊。
FUCK ANY RULES INCLUDING YOURS , RIGHT?
对,别看了这话说给你听的。
我不适合任何组织。
我做不了领袖,因为我懒。
我做不了平民,因为我动脑。
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这轮我是无敌强神,对跳标狼,警徽给我,节奏我带。
好吧!?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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