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水龙头关上。”
很暗的光照进阴暗的街边过道,我的耳边呢喃出这样的声音。
“为什么要把水龙头关上。”
这声音不断在我脑中盘旋着,我切真切实听到了,反复听见这声音。
“王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我转头向身边的好友问到,才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人。
这时候,我的肩膀上搭着一只手。
我突然右眼皮乍然一跳,感到非常害怕。
这个人的手掌没有任何温度,不仅冰冷而且僵硬。
我鼓足勇气转头的时候,这只手的主人突然说话了:“住店吗?”是男人的声音。
住不住店,这是我和王默正在讨论的话题。
但是这时候,我不敢做任何主张。因为我转头的时候发现这个男人的脸上苍白,一双眼睛像鹰一样深邃,举止里全是商人的利气。
“我朋友可能在后面,我要回去找他。”我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随着他把一张身份证放在我眼前,看清楚才发现是王默的身份证,那上面带着些许血迹。
“你朋友的脚摔了,在我店里已经住下了,他让我带你过去。”男子说。
他一边说,一边主动拉了行李箱过去,我的行李全在行李箱里。
“再过五分钟,你会见到你朋友的。”
“到哪儿?”我心里面有些猜忌和害怕。
“到我开的旅游酒店,你朋友的脚摔伤在我酒店休息。”男子拉着行李箱开始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一路上有各种各样的人行走着,面无表情又或者兴高采烈,在路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那么苍白。
我一路小跑的跟着到了一个狭小的通道,平安保险的牌子下有着旅游酒店的小标语。
这时候,一个伯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男子问他:“今天有没有人来住?”
“没有。”
“这是我带来的客人,他和刚才拐了脚的男孩是朋友。”
“要带钟玥上去吗?”钟玥是我的名字。
“把他带到王默呆的房间就行了。”
老板说完急匆匆走了。
我和这个伯伯进了电梯,一直到12楼。
这是一个并不宽敞的酒店,店里摆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
这是古老的一个装饰布局,与现代风格巧妙相融。
我跟着大伯走进A302的酒店房间,王默他真的在里面等着我,王默的脚上还受了伤。
“你怎么腿受伤了?”我问王默。
“我们走的太快,脚越扭越疼,走不动被石头子刮伤了腿。”
王默把双腿平摊在床上,我锁了门,也进来和王默一齐坐在床上。
这时候,突然出现滴啦,滴啦的声音,又出现房外的猫叫声。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王默脸色苍白的问我。
“有。”我小声谨慎的回答道。
这时候,门突然被从外打开了。
我和王默一惊,被那张惨白的脸和锋利的眼吓到了。
“你们要不要换个酒店?”
“为什么?”我非常讶异,这个人不做这个生意。
“我在这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别的酒店。”
“那费用?”王默问道,住酒店的钱他已经付了。
“费用不变。”老板很大方挺着胸膛说道。
这时候,突然厕所发出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外面的夜很黑。
隔壁的猫一声一声地尖叫着。
“好的。好的。”我和王默马上答应了。
老板把一个行李箱帮忙拿过去,我和王默跟在后面。
一路小跑,终于像是到了。
老板和我们到了八楼。
“你们要住哪个房间?这里每个房都是空的。”
“每个房间都是空的?”
“这家酒店的每个房间都是空的,因为这家酒店之前出过事故。”
“出过事故?”
“没有。”老板突然否认好像刚才并未说过什么一样。
“可刚才。”王默诧异道。
“我们先住下来吧。”我对王默说。
老板直接把酒店的钥匙递给了我们。
“你们先住,不会有事的。”老板坦然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房间的门看。
这时候,那个瘸了腿的伯伯从那个门里面走出来。
“把他们安排在哪一个房间?”伯伯突然问道,吓了我们一跳。
老板顿了顿说:“随便挑一个房间吧。”
“随便挑?”伯伯问我和王默。
我和王默说:“204”204是我们大学的宿舍号,我和王默是发小,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一直到大学一直是同班同学。
“其他房间都能住,除了204。”老板和伯伯几乎齐声说,语气带着一丝惶恐。
我和王默最后挑了一间203的房住下来。
老板和伯伯把这家酒店的钥匙留下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到了房间以后,我和王默把脚平摊躺在床上,回忆起以前大学的生活。
以前大学的时候,陈思总是叫我们其他三个室友起床。
叫起床的时候,他声音非常粗旷,非常男性化。
要知道平时他声音总是细声细语。
一天,陈思脸上长了许多痘痘,我和王默把镜子递给他。
镜子夸的一下摔碎了,陈思被自己脸上的痘痘吓到了。
陈思那天请假去医院,皮肤科医生说这是得了荨麻疹。
那一个星期,我们三个室友都对陈思保持着距离。
一个星期后,陈思吃的药没有任何作用,他脸上的痘更加多了。
我们三个室友陪他再去了一次医院,医生又给他开了一些药。
回到寝室的时候,王默说:“如果陈思的病还没好,我们三个人就搬出去。”
这几天是中秋节,我对陈思说:“如果中秋节之后还没好,我们其他三个人搬出去。”
中秋节的第一天,陈思脸上的痘痘更严重了,还流出了脓。
中秋节的第二天,另一个室友黄欣开始说话了,那天他心情不大好。
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陈思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黄欣对陈思莫名其妙的发了火,把陈思吓了一大跳。
那天,陈思的脸开始好转,但是在那天晚上,陈思的脸上开始好转起来,但是黄欣的脸又开始起了痘。
中秋节的第三天,我们四个人又去医院找那个给陈思看脸的医生。
那天,那医生脸上戴了一个口罩,脸上像是长了些什么。
他帮陈思和黄欣开了一些新药。
中秋节之后,我和王默从寝室里打算过几天搬出去,因为我和他很害怕会被传染。
“陈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又把我的衣服架子弄错。”
黄欣又在骂陈思,我和王默都习以为常了。
“王默,给我根烟。”黄欣对王默说,王默从口袋里拿了根烟递给黄欣。
这几天,黄欣和陈思脸上的痘更多了,又红又有白色的脓包。
我和王默就搬到了隔壁的寝室203。
在新的寝室里,还能听到黄欣骂陈思的声音,和陈思经常不小心摔到东西的声音。
“滴”十二点了,在新寝室的第一个晚上,旁边有两个陌生的面孔。
厕所里的水龙头滴水声非常吵,这种声音从来没有停过。
“滴”“滴”
声音就像秒钟旋转一样,一刻不停。
这声音就像陈思平日里说话的声音一样,又尖又细,
像黄欣骂人的声音一样,无法忍受。
在203这个新的地方,我和王默在一起住到了大学毕业。
新的两个室友很好,除开一些小矛盾,都是欢声和笑语。
我们203还去一起吃过一次火锅,我的回忆突然被卡拉一声打断。
房间里,门突然被从外打开了,门外好像没有人。
但是我感觉门上面好像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里面。
眼睛里面带着血丝和脓包一样液体似的恶心眼神。
门外一片漆黑。
门内的光很亮,打败了那些黑暗。
我走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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