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舅舅,大舅刘连辰生于30年代,经历了民国、日伪占领时期、新中国!一生经历坎坷,见证了中华民族从灾难深重至改革开放、重新复兴的好时代,可谓他们那一代人的一个缩影!他曾经参与赵县地方志的编写,去世前在赵州柏林禅寺的佛刊任编辑,二舅刘连西复员回来后到一个镇办工厂做业务,具有商业头脑的他一直经商,为儿孙挣下了不菲的家产。 今天聊聊 我的大舅吧,我妈兄妹六个,我有两个舅舅三个姨妈,姨妈都嫁到邻县了,只有我妈嫁到了本村,所以我从记事起就常住姥姥家,小时候的我很调皮,在姥姥家门也算挂的上号的淘气外孙,那时候大舅和姥姥住一个院,所以和大舅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大舅命中无女,却有五个儿子,那个年代家庭条件普遍不行,尤其是孩子多的,日子过得更拮据,我记得大表哥也就不到20岁、还未结婚,大舅的手艺很巧,带领大表哥用糖稀倒在木模上制作水果糖去贩卖,还用枣木车成擀面杖,木头哨子出售,我印象最深的是大舅晚上在胡同口弄个书桌,讲评书挣点钱贴补家用,那时候我跟着姥姥住,每天晚上都搬个凳子早早的占个位子听大舅说书,大舅的口才很好,讲起评书声情并茂,能把听众带进故事的情节中。《隋唐演义》《三侠五义》《岳飞传》等评书中的那些侠客人物在我的小脑袋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舅是个驼背,因为姓刘,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刘罗锅,正好和他讲的评书里的人物宰相刘罗锅同名,也是大家对文化人的一个尊称吧。别人这样喊,我舅舅就笑呵呵的答应着,我问过姥姥我大舅为啥是个驼背,姥姥告诉我大舅年青的时候,农村非常落后,即使去县城,20多里的路也是走着去。 为了挣钱养家。他曾在钢铁厂作过一段炉前工,当时工业非常落后,炉前工是重体力劳动,积劳成疾,舅舅累成的驼背。但是舅舅爱学习,也可以说是自学成才,满腹经纶,在当时的赵县文学界小有名气。
我七岁的时候就上了村里的小学,大舅舅那时候已经是村办学校的民办老师了,他教的学生不少,教学水平也很高,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家庭条件大都不太好,大部分学生最多念到初中就辍学了,所以他教出来的学生没几个在外工作,但是只要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对他都很尊重。直至他去世多年后,邻村他当年的学生还对着我讲述刘老师当年的教学故事。后来舅舅又到县文化馆文艺创作组工作了几年,因为家庭条件差,买不起自行车,就失去了这一份他热爱的工作。
八十年代初,赵县政府要重编修县志,舅舅被聘请为县志编委会的编辑,搬到了县城住,成了家的表哥和表弟也跟着他去县城做生意,和舅舅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后来我也到市里参加了工作,那时候交通不方便,我每次回去也是看看姥姥,听他们说舅舅已经不在县志办工作了,被柏林禅寺的主持聘请到寺院编书去了,后来因为工作忙,和舅舅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姥姥去世后,连着几年都没见到过舅舅。
我清楚地记得03年的深秋,我在北京房山出差,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大舅舅去世了,让我赶回去,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驾车往回赶,到了家里舅舅的遗体已经火化了,没赶上见最后一面。
我后来到电视台工作,结识了时任赵县电视台台长的赵志勇老师,他和我舅舅是老相识,也给我介绍了一些我舅舅当年的文友们认识,今年又拜访了《赵郡李氏》的作者贾国锁伯伯,他和我舅舅当年都是教师出身,所以私交甚好,告诉了我很多我舅舅当年在赵县文化艺术圈里的一些往事。
其实我小弟辉亮受舅舅的影响最深了,他很小就喜欢和舅舅在一起谈古论今,还经常借阅舅舅的一些藏书,为以后所从事的收藏鉴赏业打好了基础。我后来也改行做起了文化产业,也不能不说舅舅对我的影响也不小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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