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买卖操作计已定 忽说要找同盟军
赵老翰听朱峻辰说“孤军奋战”,马上一愣,什么意思?还要找同盟军?他看着朱峻辰正在笑眯眯地瞅着自己。啊——,然康兄是让我赵老翰找几个同伙,省得势单力薄,有道理。
赵老翰有点愕然,朱峻辰一下说到点子上了。赵老翰一挥左手,一下子拍到左腿上说:“然康兄,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呀。”
可细心一想,眼下赵老翰一时还真不知道应该找谁。在五站的粮谷取引所没问题,这里有益发合四平分号掌柜是赵老翰的好朋友,还有赵老翰盟兄在中国街的《广增源》四平分号的大东家于盛泰。这些通个气都能到交易所帮忙,赵老翰还不知道有谁在那儿进行过交易。
于是,赵老翰问刘植森:“五站的铺子有谁在那儿进行交易的?”
刘植森想了想说:“益发合的乔掌柜,我在那儿见过他,不过没见他买卖过。再就是中国街的几个大铺子,毓增兴的翟书田我见过,多少他也卖了些。”
赵老翰听说益发合乔掌柜上那儿去了,赵老翰知道这位乔老爷也在关心中国街的交易所,心里十分坦然了,想了想说:“向斋没问题,翟小鬼不好说,他跟天字号大掌柜打的火热。到时候的时候,就看那些铺子手里有没有筹码了,有就好办。植森你还回交易所去,按照我说的办,出现其它情况及时报告。对了,仲平兄,你让谁跟着植森去,按植森估算带钱过去。再得到的消息要及时向我报告!”
吕易安说:“东家,我让张蔼夫跟着去了。那个叫张辑铭的是不是让他去取引所呀。”
赵老翰笑道:“知我者仲平兄也。辑铭到取引所见识过,一买一卖没三天力巴。”
吕易安和刘植森一同出了办公室。
赵老翰突然想到另外的一个问题:“然康兄,你提醒得太及时,还得找两不相干的人,到交易所搅和搅和。”
朱峻辰问:“咋搅和。买空卖空还有搅和这一说吗?”
赵老翰:“那当然,最终价格要以收盘价为准。找俩人抬价卖,把价抬到略高于以前买的价,这样就不用送押金了。”
原来,刘植森说大豆价已经低于七分了。那么以前买都在亏损状态,以前的押金明显被吃掉,需要存进大量现金,以补押金不足。
朱峻辰一听大笑道:“还是你赵老翰奇思妙想。这招好,只是谁能听你的呢?”
赵老翰略微思索一下说:“我去找老东家儿子,让他出头去办,他还没到交易所去过,正好历练历练。”
朱峻辰:“你老东家能干吗?他可是限制得挺狠呀。”
这时,吕易安回来接话说:“然康,咋把老东家搬出来了?”
朱峻辰说:“东家选同盟军,想找你们的老东家。”
吕易安摇摇头说:“翰臣,你都知道他最反对买空卖空,你去交易所投机倒卯,为这事儿骂你多少回了?”
赵老翰信心十足地说:“把道理说清楚,他一定会同意的。留你俩喝酒也不喝,我这就去,今个儿准备好,明天开始行动!然康兄,我可是等你的好消息。”
吕易安说:“东家我陪你去吧。”
赵老翰一口拒绝:“不用,你要是去了,就不好说话了。”
赵老翰出了义和顺,刚想向北拐,一个心思让他又往南走了,到南面的一个路口,他突然发现这路口新立一个路牌,路牌上书:兴隆路。待转过来时,原来叫南四条通的路改称“仁寿街”了。赵老翰一拍脑门自语道:“我离开这里,就把辘轳把街叫兴隆路了。难道我一走就兴隆了?不过,仁寿也不错,即仁义,又长寿。是不是预示着我义和顺会继续发扬光大呀。”
南满铁道四平街事务所的这个田崎义友所长行动够快的。在修了市场大路和共荣大路同时,更改了所有的路名,把原来的路名都用纯汉语中国字命名的。田崎义友真是有一套,不愧是中国通,揣摩中国人的心里办事,采取中国人能接受的办法来吸引中国人进入附属地,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呀。赵老翰当然不明白田崎义友最终目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提议得到了实施,并对自己的买卖有好处,其它的问题是不会考虑到的。当然,即便是想到了,赵老翰又如何抵制呢。抵制日本人经济侵略并进行抗争,这是尹寿松想到的,并赋予实施。他是站到了一定的高度,可惜的是只能在自己管辖范围内进行力所能及的斗争,至于以后发展如何,那也不是尹寿松能想象得到的。至少现在我们能看得到,那个年代还是有人进行抗争的。虽然能力弱小,但抗争了,并为后人积累了经验。中国人只要出手准能行!
赵老翰那时不会产生抗争的思想,他只是想如何赚钱,把自己的买卖事业做大做强。
赵老翰从仁寿街拐向兴隆路,走过一段斜路后,他来到自己原先开小铺的地方,看了看内心产生了许多感慨。当走过一段东西向直路后,赵老翰发现路牌上写着“发祥街”,看到发祥街路牌。
借此机会说明一下,当年的五站的路名。根据《四平市区街巷综览》的记载记录在这里,当年五站的街道东西走向的路,从南大路到北大路之间有五条路,以后又向南开辟了两条路;北大路向北开辟了公顺路、市场大路,新开路、裕登路和四洮铁路局卡子门外的双和路,计有十二条路。火车站候车室门前笔直朝西的路叫中央大路。而第一条南北走向的路,原在火车站门前。以中央大路分界,向南的叫南一条路,向北的叫北一条路。现在南一条改称怡和街,北边的叫维斯街;南二条路改叫楼新街,北叫禄祥街;南三条路叫发祥街,北叫繁华街;南四条路叫仁寿街,北叫日进街;南五条路叫凤瑞街,北叫宝泉街;南六条路叫平和街,北叫平安街;南七条路叫德兴街,北叫东升街;这些都是与中央大路垂直的路。
赵老翰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女人说日本话:“の入って遊びます”(玩玩的进来。)
赵老翰转头一看,正是日本人开的熊猫酒馆。旁边一个叫小松屋日本料理门口,也有几个日本女人。哦,日本伎女正在拉客。赵老翰这才注意,街道两旁的各种广告牌。竟然还有霓虹灯箱式广告牌。赵老翰赶紧摆摆手,紧走两步离开兴隆路。靠!要不改叫兴隆路,原来都让日本人占了,成了日本料理一条街了。
赵老翰有点后悔来到这里,刚转弯进入发祥街,有人喊一声:“赵老翰干啥去呀?”
赵老翰一愣,这是谁呀,天色已晚,赵老翰没看清哼哈应一声:“啊,啊——。去看看我师傅,呶,到了。”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有孝心啊。开了那么大的铺子,也不忘人和长的老东家。行!好!在下佩服!”此人伸出大拇指赵老翰比划两下。
赵老翰虚伪地向他笑笑,双手抱拳施礼:“过奖,过奖。回头见。”
很快来到处于中央大路上的人和长门口,赵老翰想起曾在这里给老东家刘润身扛活达十年之久。最后还是赌气离开人和长的。赌气是赌气,赵老翰还是感激老东家的,他知道没有老东家引他走向经营粮谷这条道,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利地办成这么大的铺子,想当年在四平街时在老东家跟前学徒时,三年满徒后就来到五站吃了劳金,当了伙计。后来,老东家还给了四厘身股。老东家还是认可赵老翰的成绩的。只是对赵老翰买空卖空具有很大的反感。
赵老翰正在门口徘徊,大门开了,出来一个年青人,见到赵老翰就说:“噫——?你个赵老翰在门口逛荡啥,咋不进屋?”
赵老翰被突然的说话声惊得一愣:“福祥啊——?”
“你咋的了,啊——,发财了,贵人多忘事。我不是福祥是谁啊,刘福祥。”
“哎呀。”赵老翰一拍脑门:“你瞅瞅我,在门口就想起往事儿,你一说话到是把我惊吓一下。哪能忘老弟呢。我是来找你的。”
刘福祥没领情,惊讶地说:“找我?不找我爹?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吧。你是从来不正眼瞧我的呀。再说了,赵老翰啥时候自个儿出来窜门子?”
赵老翰一听有点急了,连忙解释说:“你胡说啥呀,一胯子远,我还带两人来你家?你是我师傅的儿子,咋会那样?真是来找你的。我是想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出头接你爹班了。”
听赵老翰这么一说,刘福祥马上拉着赵老翰的手,高兴地半天没说出话来。赵老翰轻松地拍拍他肩膀说:“我就跟你爹说去,别插嘴,听明白再说。能做到吗?”
刘福祥忙点点头说:“能!太能了。没想到赵老翰还惦记着我。”
“啥话,咱哥俩俩谁跟谁。你爹在家吗?”
“在!在——!快请!”
刘福祥把赵老翰领到客厅,就喊道:“爹,赵老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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