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过一句话:“暗恋的人,爱全世界。”
我想那是真的,因为自我喜欢上了贺之洲,我整个人都变得开阔宽容了不少。
我更能发现生活中那些细节的美好。
我觉得他带给我的感受很完美。但完美的,是我心中的那份喜欢,而不是他,更不是我和他。
我了解人无完人,正是由于他带给我的那种感受太美好,我反而不想去亵渎,不想去见到他抗拒我的一面。我是那么不希望他讨厌我,又是那么理智地知道他不喜欢我。
所以不打扰,放他自由。
这是我最后的决定。
我觉得人是一种活在时间线里的生物,像是以前的很多朋友,现在已经不联系了,但是当时的感动和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我会因为想起过去的场景为旧人落泪,但当那个人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不会有太多想要凑上去的冲动了。
当时的人,只活在当时那个时空里。
贺之洲也一样,我对他的喜欢只应当留存在那个时空。
......
二十岁生日时,我姐给我打电话,说她有很多护肤品,问我去不去她那,顺便过个生日。
她当时在我姐夫家玩,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我去一下也不是很尴尬,就坐大巴去找她了。
生日当天,姐夫做了几个菜,我姐买了蛋糕。吃完饭,我姐让我去洗碗。
我沉默了,我当时别扭地想:我生日你还让我洗碗吗。而且我是客人,让我像个主人家一样去洗碗,不太好吧。
就这么思考中的时候,我姐脸色也冷下来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不想。”
猝不及防间,她给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脑子还没想清楚,就当着那个我还未认可的姐夫哭了。
姐夫忙着打圆场,说了她两句。
我冷静下来,默默把碗洗了。洗完之后,我去床上独自哭泣。
我姐走来哄我,她嬉皮笑脸,说:“你是不是本来就愿意洗,只是我的说话方式过分了,才拒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心中一片荒凉。
我心底有个声音:我本来就不想洗,你说的如果也不成立。
失恋和屈辱一同席卷了我。
我当时想:幸好贺之洲没有见过这个场景,至少我在他心里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单纯小妹妹。
我想,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人。
她跟我有着无法切割的血缘关系。
她自以为是地教育着我。
她说如果她不教我,我以后在外面就会挨别人欺负。
可是我自小到大遭受的痛苦大多都源自于她。
别人没有欺负我,是你在欺负我。
欺负我心软,欺负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欺负我懦弱,欺负我没有人会一直爱我,我没人可依靠,怕孤单,只能抓住这根时好时坏、随时会割伤我的稻草。
......
大二,没了学长学姐,我们就是带领下一届的元老。
一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只是似乎在我的世界里,美好总是不能长久,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那时我们七个元老会作为下一届新生辩论赛的评委看大家打比赛,先各自评分,再算总分,得出胜者。
然后我和另外几位得出的结论不一样,我认为另外一方更能说服我。
这时王叙突然站出来说:“你看全场打下来,从开篇立论到攻辩、结辩,各方面都是正方更好。”
我说:“我是觉得中间反方突然说到了一个点,当时很打动我。”
他:“哪个点?”
我:“我忘了,我没记住。”
他:“你说嘛,我想知道,我们都觉得正方说得更好一点。”
他转头看旁边的人,对方认可了他。
我又说:“确实没记住,交锋太快了,反正我一直觉得辩论时有一条‘线’,是我判断整场比赛价值观的线,反方碰到了,正方没有。”
他追问:“什么线,他们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回答:“我说了我忘了呀。我判反方就反方呗,你们判正方,正方已经赢了啊,我一个人的看法又不能决定比赛结果。”
他说:“我就是想知道,想看看哪里想得不一样,看看能不能说服你。”
我都无语了,说到最后我俩的声音都有点大。我平时很温柔,他也没想到我这么固执,我把他气得半死,说什么都不改,我说:“你判你的,我判我的,我就是觉得反方好。”
他无奈:“那你倒是说啊,哪里好了,你又说不出来。”
我头都大了,我哪儿还记得这么多。
从那天开始,我就有点烦他了,只是这点烦还不足以让我讨厌他,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
那时,我们每个人都要负责指导一个班级辩论,于是我和里面的两个学妹走得还挺近。其中有一个学妹喜欢我们辩论队的一个男生,出于同理心,我每次都会回复她的各种问题,鼓励她参加院辩论队招新。
正式比赛那天,我跟辩论队的伙伴们聊天,说:“我觉得我带的这个班会是冠军队种子选手。”
当时很多人都不以为然,初赛时来观赛的赵毅学长还评价:“我觉得打得挺一般啊。”
“我们都觉得挺一般的,险胜吧。”
我笑,说:“哎呀,就是突然有这个预感。不行就不行呗。”
最后他们真的拿了冠军。
我不禁想,我的眼光还是可以嘛。我一直都觉得判断能不能成功不止是看能力,还要看对胜利的重视程度。他们队平时那么用心,结果肯定也不会差。
新一届院辩论队招新时,之前表现优异的好几个同学都没来面试。我带的那个班级队伍倒是有好几个都来参加面试了,其中就有我熟悉的那两个女生和一个胖男生。
我看这情况不妙,提出给我看中的一个表现优秀的男生发信息,邀请他来面试。
队里的其他人不让,说:“我们也是有尊严的,他不来就不来,不缺那几个人。”
我只好放下手机。
最后我们在商量入选名单时,又起了点小争执。
先是那个胖男生。
我说:“那个男生真挺好的,之前比赛的每一场都表现还不错吧,为什么不要他?”
他们:“就事论事,就今天而言,没看出来他有多好。”
我说:“可能紧张了吧。但是他真的很好,我之前带他们的时候跟他对辩过,完全不输我的气场。”
他们:“也不是说不选他,就是犹豫一下。”
我点头,没说了。
然后又是那个追逐喜欢的人而来的女生。
她没通过,另一个说话结巴的反而过了。
我好奇,问:“为什么那个说话口吃的女生...她都能进,而那个女生不行?”
我没记住那个说话口吃的女生名字。
他们见我这么说话,不太高兴,强调:“她叫庄芷柔。”
“她虽然说话口吃,但是细听之下她是有逻辑的。”
我不明白,招人不就是要招能上场的人打校辩论赛吗?我怎么看她都不像能上场的样子。
但我拗不过。
后来那个女生也确实没有上过正式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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