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以万分之一的爱送给你,那便是家人赋予自己的幸福,自己赋予自己的快乐,以及身边一些亲朋好友的关怀和自己永不止步的前行,还有爱。这些东西看上去虽不起眼,但它却可以支撑自己走很久。
我想,那些生活赐予自己的好与坏,或许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01
初中毕业后,L哥就辍学到上海闯荡去了,后来在外打拼了将近七八年时间,才换来一份稳定的工作。
L哥在我眼里确实是一个什么都好的人,认识他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帅很阳光的小伙子,每次见到他,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外在形象是真没得说。
记得有一次在很小的时候,我跑到老妈身边问:“那个帅帅的小哥哥怎么没有来带我玩?”
后来老妈告诉我:“小哥哥去大城市赚钱去了。”
我才知道,L哥确实只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负二代。
02
事情回到十几年前,那时候,我刚上小学,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L哥还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正值青春。
那时候,他们一家住在小城市的一个几十平米的平房里,生活的挺幸福,可是后来因为家里人欠债,L哥只好随着家人去了上海,上了很久的课,也被家人迫不得已的就此终止。
以前的老房子因为拆迁,也早已不在,一家人租房子被迫在大城市谋生,初到大城市的一家人突然不知所措,但为了养家糊口,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而至今,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联系截止了十多年,甚至更久。
那时候自己正在读高中,因为学习压力比较大,所以很少关注他,直到自己上了大学,我才慢慢地转移视线到他身上。那时候,他身边的朋友已经结婚生子了,唯独他依然未婚,或者说生活依然不稳定,依然在大城市买不起房,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住在距离市中心老远的出租房里,过着没有未来的生活。
03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大老远从安徽飞到了上海,到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看望这个多年没见面的故友。
那天夜晚,我提着行李箱,像是学成归来一样的走进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大上海。下了火车,L哥联系我了,你在哪里?到了吗?别走丢了?地铁人多吧?人呢?
我微信调侃他说:“你当我是头一回进城啊!”
不过你还别说,人山人海的地铁站真的是把我这个外人傻傻得吓住了,大概是努力的人太多,多到自己的努力都会显得很不起眼。
转了一站,坐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我下了地铁。
我赶忙激动地打电话给L哥说:“我下地铁了,我到了!”
L哥一句:“再打个车,差不多四十分钟就到了。”
我瞬间感觉世界太可爱了,这哪是上海,都跑到上海之外啦,在北京,那就是望京啊。
辗转反侧后,我终于找到了他和他家人的住处,让我忍不住触动的是,曾经的大帅哥,如今显得却格外沧桑,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一见面就用力的拥抱了他,心想,好兄弟,你这几年一定不容易。
L哥说:“伟伟长大了,成年人了,也长高了。”
我笑着说:“你也变化了不少。”
L哥说:“我这哪里是变化的少,都快奔四的人了,老啦”
我开玩笑说:“不老不老,又没有结婚生子,不算不算。”
我看L哥没有说话,只好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04
L哥说:“伟伟,我这房子是租的,肯定条件没有那么好,你将就一下吧。”
听到L哥这样说,我顿时觉得见外了,我说:“入乡随俗,你能呆那么多年,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听他家人说,有一年L哥为了赚钱,不小心入了传销,不过庆幸的是,他刚被带到门口,反应灵敏的他就假借买烟偷偷跑了出来。
L哥说:“出来这么多年,什么工作都做过,什么坑都入过,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怕,反正就剩一条命了。”
我问L哥:“有没有考虑回老家会好一些?”
L哥说:“回家干嘛,又没有家了,钱也赚得不多。”
我说:“小地方物价低,生活起来也没有那么累,你也省心一些。”
L哥说:“老了再回去,干不动了再回去。”
看着破旧的出租房里,我才知道,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L哥说:“你看我头发都快脱完了。”
我开玩笑说:“买生发膏涂。”
L哥冷笑了一下说:“要是人生和头发一样,能再来一遍就好了。”
05
因为他的家人让我不要问他关于婚姻成家的事情,所以,我只好闭口不提,他也闭口不说。
听L哥家人说,亲戚都忙着替他介绍对象,介绍一个吹一个,他一点都不主动,也没放在心上,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不想着结婚。
其实我想说,L哥其实非常想,但是现实不允许,他一无所有,就连房子都是租的,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当亲戚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对方第一句话就是,家里有房吗?做什么工作的?甚至有没有生活压力,老弱病残?一系列问题一拥而上,弄得他只好一直搁置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有时候家人为了不让他内心受挫,只好告诉他,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可是那时候的他,已经快奔四了。
记得有一次,L哥的亲戚替他介绍朋友,亲戚说,我的侄子为人不错,工作还不错,家里人也都挺好。但是当对方一一细问时,他的亲戚却欲言又止,毕竟,没有房子就是没有房子,说直接一点,他一直都在异地漂泊,假装自己是个大城市人罢了。
一开始自己还不是特别懂事,我对老妈说:“不就是房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老妈的一句话却搪塞了我:“有的人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房,为了车,甚至有的人奋斗一辈子,连大城市的卫生间都买不起,你说容易不容易。”
后来我就发现,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人或许很幸运,毕竟,我们承担的压力总会有所区别。但是也要明白,现在的房价对于一套房子都没有的人来说,它确实很难。
生活走投无路的时候,相比这些可以看得见的东西,自己更愿意去感受那些无形的力量,它甚至有时候比现实生活中的房车还要重要,而这些也是自己一直信仰的东西。
现在,我想以万分之一的爱送给L哥,那便是家人赋予自己的幸福,自己赋予自己的快乐,以及身边一些亲朋好友的关怀和自己永不止步的前行,还有爱。
这些东西看上去虽不起眼,但它却可以支撑自己走很久,我想,那些生活赐予自己的好与坏,或许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06
转念又想,当我们决定出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漂泊的打算。
待在父母身边的自己还感觉不到,可是当自己真正身临异地的时候,才会发现,和自己一样走在人生道路上的人,其实都一样存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但是,面对这些危险,我想,只能专注自己的视线,然后一步步地去闯。
我也明白,其实人生还有很多比那些物质更重要的东西,那便是自己对于自己的信念,更何况自己还年轻,这个世界又是时常变化的,说不定走着走着,自己就开心的笑了。
没错,那些东西是很重要,做一个城市人更好,就像你拥有房子,我很羡慕你,但是,当你拥有房子,能够让房子充满幸福感,或许很多人就会打心底佩服你。
因为我知道,为了它,你付出了很多,才换来如此安稳。
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尝试追求与自己现阶段所符合的东西,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活得那么累。
后来,L哥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他知道自己必须接受现实,依然背负重任,负重前行。
可是,在我的眼里,L哥却是自己的榜样,因为他的踏实,因为他的意志力,因为他的不信命。或者换句话说,他就是一个大城市奋斗青年的一个小小的代表,身后跟着一大批队伍,放眼望去,尽是希望。
世界很大,总有些路要独自行走,世界很苦,但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吃,有些东西虽好,但是过得好,或许才是最真的。
后来他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是或许没有房子,才会让自己活得如此励志,然后假装自己是大城市人,继续把牙打碎往肚子里咽,但依然生活的很开心。或许,我漂泊的意义不仅仅是这些东西,而是生活中存在的一万种可能性,所以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变得如假包换,且是一个城市人。关于爱情,我也相信,真正喜欢一个人,所有理由都阻挡不了一切,我信奉它,且热爱生活,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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