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高考这件事,于我而言,我曾经最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不用帮我收拾书桌,怎么乱都是我的安排;不用催我吃饭,我有时饿,有时不想吃;我要发呆时,不用问我在想啥干啥,可能我正梳理我有点乱糟糟的思绪,我不想跟谁解释,解释起来太麻烦。
因为我还记得特殊阶段的这些感觉,所以我对自己说,儿子高考时,我要做的就是保持平常的样子,别给他添乱就好。我真的做到了,从高考前到高考中我啥也没想,也没做。
但是,北京跟小县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我就在自己的学校参加考试,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回来接着考。只要我人不出错,也不会出啥差错。
北京的考点无穷多,首先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考点,然后保证按时达到。每年都有进不去考场的学生,当事人跳楼的心都有了。接下来是上午考完去哪里休息,这也是个问题。所以家长会提前预订考点附近的酒店,需要提前决策一家人高考期间都住酒店,还是仅在酒店午间休息。第三点是如何解决吃饭问题,尤其午饭,饭店,外卖,还是家人做好送饭等等。
这几件事,我一件也没想过。儿子同学家长早早在两个可能的考点附近预订了酒店,临近考试时确定多出来的那个酒店,正好转让给我们——爸妈想得少,就需要儿子命好。
高考前三天齐先生请了年假,说他在家亲自做后勤保障,饮食绝对不能出问题——做过通信保障的人,境界确实比我高。交通保障也由齐先生设计好了,我路盲没驾照,自然谁也不会指望我。
齐先生安排我高考当天请假,负责饮食安排。中午做饭送饭,早晚在家里吃。这个当然容易。没人安排我穿旗袍,献花。考试结束时,看着那些手捧鲜花,身着旗袍的妈妈,我和齐先生还交流了一下,是不是迎接仪式太不隆重了。
儿子当然对仪式没啥感觉,我也没觉得这个仪式有多重要。我就觉得,我在人群中寻找的那个孩子,已经到了他小时嘴里说的长大了的年纪,就要独立去面对各种他不想关心的琐事了。可能他还不太清楚生活的琐事有多琐碎,若知道,他就不想长大了吧?
儿子走出校门,在人群中寻找我们的身影。以后,我们更多的是看到他远去的背影。那么,不管以后他走多远,我们在他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支持他,这就是作为父母最后阶段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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