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同学聚会,有了一个发现:资产丰厚的人,开始越来越低调,他们大多衣着平平,甚至有意走"中庸"路线;而很多条件一般的人,非常注重外在的消费,比如头发、 衣服、包、香烟、手机、车子等。比如一个带着孩子参加聚会的同学,她的孩子从头到脚穿的全是大牌,而且LOGO的位置都很显眼。
在谈论的话题方面,也有明显的差异:资产丰厚的同学聊得更多的是孩子的教育、旅游见闻、经济、投资等比较抽象的话题;而经济条件一般的人,聊得更多的是衣服品牌、手机品牌、什么时候换车、年终奖多少等很具象的话题。
后来思考了一下,发现可以用这样一句话做一个总结,那就是:普通人,总是把钱花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
人,都有一种补偿心理,每个人都会拼命守护自己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比如身体不好的人怕别人提健康,经济条件一般的人怕别人提到钱。
所以,一个人越没有钱,越怕别人说自己没钱,看不起自己,所以当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就要用外在的消费来武装自己,然后展现出自己的强大。
就好像很多普通人,总喜欢打扮自己的孩子,给他们穿最漂亮、最奢华的衣服,然后让孩子给自己挣回面子。如果条件允许,他们也会尽可能地买一辆"豪车",过年把车开回家, 就感觉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
而那些优秀的人,相反却更在乎实际的东西。比如他们宁可给父母包个更大的红包,也不会刻意买几件大牌衣服穿回家;他们宁可给孩子选一个好学校, 也不会刻意给孩子穿奢华的衣服;他们宁可多买几套房,也不会刻意追求豪车,因为房产可以升值,而豪车只是消费品。
因为优秀的人内心不自卑,所以不怕别人看不起自己,即使被别人误会是个穷光蛋,他们也并不在乎。
所以当普通人聚在一起炫耀自己的年终奖时,他们宁安静地听着。当然,和普通人相比,优秀的人需要花的钱更多。但普通人花的钱都是纯消费,而优秀的人的每一笔花费都是投资。
这就是优秀的人的消费和普通人的消费的区别:
普通人的消费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基本生活所需,吃穿住行;第二层,证明自己不是穷人;第三层,挣回面子。
优秀的人的消费也有三个层次:
第一层,基本生活所需,吃穿住行;第二层,各种投资,包括房产、教育(孩子的学习 和自己的学习)、旅游和各种社会活动(扩充见识)等;第三层:精神需求(比如认识自我、寻找知己、帮助别人等)。
所以当一个人开始把钱花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要么意味着他已经脱离贫穷,要么意味着他已经脱离庸俗。因为他已经懂得生活不是为别人而活。
优秀的人的消费,在任何一个时代,都需要给自己加上一种标签, 从而维系在社会上的地位,既不能脱离这个圈层,也不能让别人随便闯进这个圈层。
所以优秀的人总要用一种普通人无法实现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身份,比如以前他们佩戴高贵的首饰,拎着各种奢侈品。 曾经,女士的香奈儿、爱马仕、克里斯提·鲁布托红底鞋, 男士的奔驰、宝马、奥迪,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我是有钱人。
这就是所谓"炫耀性消费",这是一百年前韦伯伦的理论,比如你要戴一块特别贵的名表,显然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为了向人炫耀,彰显经济地位。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方式不再能够标榜自己的身份了。随着电商、海淘等购买渠道的丰富,使得原本一件难求的"奢侈品"成了不难获得的商品。拥有奢侈品,再也不是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些开着上百万跑车的人,不代表就有上百万的身家,因为他只要支付几十万就可以把车开回家。当获得奢侈品的成本降低,渠道多样,这些原本有钱人才能拥有的东西,不再具有特殊性,所以这种方式也无法再标榜自己。
放眼四望,现在几乎没什么东西值得炫耀。包、香水、 大牌服装、坐飞机、游轮度假,这些东西大家基本都能负担得起。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大街上开豪车的人越来越少。有钱人越来越热衷于购买房产,这说明中国炫耀性消费的时代过去了,中国人已经不再需要用外在衬托证明自己有钱了,我们越来越喜欢实在的财富、踏实的日子。
然而,当奢侈品不能再区分阶层的时候,一种更加与时俱进的方式就出现了。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在《资本的形式》中提出了文化资本的概念。
文化资本是一种通过教育洗礼,历练而成的个人优势,与生活品味息息相关。
建设文化资本就是美国精英阶层们巩固地位,封杀其他阶层上升的新手段。
我们正在进入一个谈资比名牌包还要贵的社会。以前是你的名牌包决定了你的社会层级,而现在你一张嘴别人就知道你的社会层级。
以前,一个包可能让你有了接触社会名流的机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因为社会名流也在升级。
随着他们文化水平的提高,鉴赏和辨别能力也在提升。一个人的学识和阅历以及背景资源,是无法被掩盖的。什么样的教育背景,决定了你会关注什么样的社会问题,所以你一开口,往往就原形毕露了。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把财富投入到各种"无形"的消费和投资﹣﹣更好的服务、更优质的教育,更高端的旅游等。
未来的知识和见识的确很值钱,但是这些都是用财富买来的。这就是文化资本,它已经是高端社交网络的通行证。这种现象在美国已经很明显,比如只有家庭富裕的人才能享受到更高层次的教育,而眼下的中国,教育的投入还不那么高,知识也没那么贵。
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个局面,远离炫耀性消费。
所以,现在你买辆好车,就是为了享受好车,别的意义几乎没有。可是有价值的消费却可以是通往更好的生活,给下一代创造上升空间的手段。
可惜的是,中国依然有大量刚富裕起来的中产阶层,拿着不错的包,穿着光鲜,互相炫耀和攀比,却不重视学习和教育。
请记住,只有见识和智慧才能永远跟随着你。
未来的消费方向是什么样的?现在,热衷廉价、分享、拼团、二手产品的人越来越多,这并不说明消费在降级,而是物质已经承载不了人们的精神寄托了。
单纯一件产品就能在中国卖高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人们不再愿意为某一件高档产品而 买单,反而更愿意为高雅的情怀、无形的财富、某一种希望而付出高价。
今后商业方向只有两种:要么是压缩有形产品的价格,比如拼多多的低价模式,以及二手交易、共享经济等;要么以产品为基础,着手研究消费者的精神和情感需求,把产品做到极致。
因为科技进步的意义并不是为社会无穷尽地提供商品,而是让每一件产品都丰富到不得不缩减其他产品的程度。这就是真正的极简主义。
随笔/恒之馨(图原创·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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