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会
望槐树 望槐树蒸腾的阳光撒下来,被门前的槐树撕碎,碎得满地零星。
父亲穿着沙滩裤,白色背心,倚躺在槐树下的椅子上打着呼噜,不时,椅子发出叽咕叽咕的呻吟声,风吹动着槐叶,摇曳的阳光调皮的在父亲脸上跳动。
趁着父亲午睡,那姑娘蹑手蹑脚走到冰柜前,拿起一袋冰袋,端上母亲洗衣服常用的小木凳子,坐在槐树下,“吧唧吧唧”的允着冰袋。不一会儿,舌头、嘴唇全是冰袋黄颜色的色素。一阵凉爽的风拂来,吹开额头沾满汗水的发丝,槐树飕飕的浅吟着。
门前的槐树,儿时的槐树。
母亲是个勤快的女人,总爱早起,我们便也早早的就被叫起来,打扫院里的槐树叶,那时总爱埋怨,槐树的叶怎的那么多,怎的那么爱掉落,一扫便扫到“天明”,太阳晒到脸上,只听得母亲唤一声:“期饭了”,我们便飕地丢下扫帚,奔也似的,上楼也一步跨两三梯地赶到饭桌前。
父亲和母亲去走亲戚,留我独自在家,叫了大舅来陪我。傍晚,一同村人逗我:“晚上把家守好哟,一会儿来把你家那小商铺的钱柜给偷了”,我哼一声,便跑开去玩耍。夜里,那同村人的话总萦绕在耳畔,心里甚是害怕,大舅便哈哈大笑宽慰我说:“放心吧,没事”,我便睡去。夜深,一阵嘈杂地吵闹声将我惊醒,只听见隔壁伯伯和大舅高声喊着:“站到,站到,抓偷儿”,我害怕得躲进被窝里,仿佛小偷就站在床跟前儿。不一会儿,听见整条街都开始喧哗,大舅进来叫我,便把我抱起来往外走。
清晨,父亲母亲回来了,眼眶瞬地就红了,母亲则是侧过身去抹眼泪。家里的小商铺一片狼藉,钱柜子空空的躺在那儿,门前和屋旁的槐树都被抓了许多枝桠下来,可能是夜里下了一场雨,那天的清晨,站在槐树下特别冷。
多年后,带着一岁的孩子回去,家门前停满了摩托车和小车,父亲母亲正在店铺里忙碌着。夜幕人散时,女儿在以前槐树的地方玩耍,回忆接踵而来。
总爱埋怨你掉叶,其实蚂蚁已在你身上啃噬了几个大洞,还成了我的藏宝地;父亲修房子,特意在二楼给你留了一个缺口,怕你没地方长,还被邻居打趣说你是我家的一员。其实,你是黄姑爷家的;听说,他要把你砍了做棺材。
终究,你还是离我而去。
终究,你是抵不过岁月。
后记:忽梦见儿时家门前槐树下的童年美好时光,夜不能寐,提笔记来,缅怀那逝去的童年和那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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