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多朋友都说我有一个文艺的心,可是传说中的文艺青年应该有一把吉他,一辆脚踏车,还有一个喜欢旅行的灵魂。
而我似乎都没有,不会任何乐器,喜欢随遇而安的生活,就连脚踏车也是七八岁学会以后,现在也变得生疏。
喜欢写字,上学期间,在严肃的班主任的课堂上,在快要熄灯的最后几分钟,在无法诉说的时间里,写着密密麻麻的日记,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愫。高中毕业的那天,大大小小的日记本竟然有七八本,电视小说里的情节都是主人公烧了日记本或者装在盒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我则把它们通通放在室友将要卖掉的旧书里,由室友卖掉。
那天我坐在被搬空的宿舍地板上,一页一页看完了那几本从初中到高中六年的日记,蓝色稚嫩的钢笔字迹,以及后来秀气的黑色圆珠笔字体,像是在光阴里重新又走过了一遍,六月份的太阳很大,我抬头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束,有些恍惚。
其实现在的我都猜不透当时的自己要表达什么,几年前那个因为下雨都要无比惆怅,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女孩子。
大学以后再没有手写日记的习惯,害怕四年以后还要被迫做抛弃的选择,这些每日陪伴我的纸张啊,不舍得亲手毁掉,留在身边又太沉重。渐渐养成了在手机里记录,经常只有简单的一两句话。
事实上每当我写下每一阵风起,每一次日照的时候,我也不能判断今天是什么风向或者此刻是几点,可是时间越长,越无法去改变。所以至今仍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把它攥进手心里,不愿放开。
希望四处漂泊的灵魂有所安放前不久的一个下午,独自坐车去了市中心的书店,下着雨,天气差得不像话,我穿着厚厚的大衣走进书店。因为在周内所以店里的人寥寥无几,店员站在梯子上安静地整理书架最高层的书,两条狭窄的过道里,分别坐着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鬓角有了白发的老人。书店里放着和缓的轻音乐,音量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室内的暖气烘烤得手心微微出汗,我坐在白色的凳子上,任时间流动,流过翻阅的纸张,流过每一个指腹。直到六点过后不断有人推开玻璃门进来,一股凉气蜂拥而来,才惊觉快到回去的时间。进来的人有结伴的背着书包的女生,提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人,还有应该是刚下班的和妈妈年纪差不多的人。看看手表,合上书去结账,我看着店员用棕色的纸带熟练的把书捆在一起,那种像小时候用来包新书的牛皮纸,而不是随意的用塑料袋装起来,那一刻蔓延在心里是欣喜,又带着无可挑剔的舒服感。推开门走出书店的时候,听到《水边的阿狄丽娜》响起,脚步察觉不出的几秒迟缓,然后轻轻关住身后的门。一只手抱着书,一只手撑起咖啡色的格子伞,右拐走过十字路口,到站点等最后一班车。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一个人出行,二十年来并未有娇生惯养的生活,可是却拥有无法估量的胆怯,曾一度让父母头疼,也让自身愈加自卑。后来我总是想,无论这件事在其他人眼里是多么渺小,或者不值一提,可是在我心里仍然觉得骄傲且感动。我想这种感受是不会随光阴的逝去而蒙上灰尘,我会永远记得并感谢那天的自己,没有因为害怕孤独而停下脚步。
我一直都坚定的认为每个人都有一颗柔软温暖的心,在某一刻的时光里闻到生活温柔的气息,从而轻轻卸下所有的铠甲。而这种状态大多发生在我读书的时、写字的时候,生活原本就充满艰难,更需要留一份位置给诗意吧。
以前有人告诉我,当遭遇困境的时候去读读书,读读那些书中的人是怎样在绝境中逢生的。后来在低沉消极的时候,就去读书,说不切实际也好,说浪费时间也好。可只有自己懂得在没有头绪的生活里,这些给予我的巨大的力量。
希望你四处漂泊的灵魂能够停下来,有所安放。希望你懂得为自己种植一座花园,日日采一朵花放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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