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会降至零下10度。对于我们这个亚热带与温带气候的过渡地带，那是相当冷的。早晨睁开眼，一看温度计，果然就是！幸而无风，还升起了太阳，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到地下车库取车，一看车内温度：零下一度。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车库内的气温这么低。打开空调，车内马上升温。迎着太阳向前开，心情像阳光一样灿烂。
中午回家，把昨天炖得透透的蹄膀，放到天然气灶上加热。又炒了个水芹香干，一个青菜蘑菇。都端上桌时，老铁正好推门进来。加了胡椒粉的蹄膀汤，喝的全身发热、肉入口即化。
两个炒素很合口。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了满满一地。
冬冬在临窗的矮几上晒太阳。我们边吃边聊，冬冬换了一个姿势，在窗台上看窗外的风景。老铁喊它，它头都没调一下，继续看它的风景。
我们快吃完时，传来咣当一声。循声望去，是窗台上的一个多肉花盆，被冬冬用爪子碰掉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老铁喝了一声：冬冬，你闯祸了！没等老铁说完，冬冬已经从窗台跳下，站到了沙发边。肥硕的身子拖慢了它的动作，它摇摆了几下，终于还是钻进了沙发底下。我们都吃完了。老铁笑笑，起身去拿扫帚和畚箕，打扫冬冬的战场。我开始收拾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洗碗，热水洒在手上，洒在丝瓜络上。碗、盘子上的油，给丝瓜络洗得干干净净。沥干水分，一一放到抽屉里，挂好丝瓜络。
客厅里老铁已经扫清了瓷片，在拖地，冬冬蜷在沙发底下，没有出来。
我开始贴着墙壁站壁。既是习惯，也为塑形。10分钟后，我来到冬冬先前蹲着的矮几，坐下，喊冬冬出来。
老铁已经彻底打扫干净。对我说，“来，我帮你把头顶上的几根白发拔掉。”
我一动一动，他让我的头顶住他的膝盖，开始拔我头顶的白发。
他一边拔一边说，你看这根又短又不好拔，还倔强的竖立在这里，犯嫌！
说着一根中指长短的白发，从他的手里接到了我的手里。接着又是第二根、第三根。
扯动荷花拉动藕。这一拔，居然拔了十几根，有长的，有短的。他慢悠悠地总结道：白得发亮的，说明白了有一阵子了；灰白的，是刚刚白的，都必须拔掉。
然后他又说，现在发廊里专门有人帮忙拔白头发，比染好，对人身体没有伤害，听说生意还不错。
这时，他拉了拉我，站起身，把拔的10来根白发，圈成了一个球。对我显摆似的晃动：看！战果。
冬冬不知何时从沙发底下出来了。我把老铁圈成的白发小球拿在冬冬眼前晃动，大概因为是白色，发球没有引起冬冬的兴趣。我把发球扔到地上，滚动的小球让冬冬兴奋，它不住地用脚踢来踢去，如同踢一个费列罗巧克力糖纸圈成的小球，其实，这白发小球远没有巧克力糖纸球那么金光闪闪。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日子就在这一根一根变白的头发中，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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