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湿冷的海边小镇,连云港如今大雪飞扬。
净透的空气,温吞的大楼,天空中漂浮的新绿。一切都被涤洗的清清淡淡。空气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缕缕甜腻,温热的夕阳味道。
看教学楼下不知名的树由浓绿转黄簌簌铺地,孤傲的怒向天空。香气愈来愈淡淡到不见。风满襟袂,百感成风。
然后觉得闲暇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无聊的时候歆羡人间烟火的热闹,可置身觥筹交错语笑喧阗的场合,却更为孤独。近来时常在心里和龚定庵的“除是无愁与莫愁,一身孤注掷温柔”彼此映照。冬日苦寒,想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可惜至今没有感受到酒的甘醇。茫茫人海,不得我命。也许你期望的灵魂伴侣,同最后与你相伴油盐柴米,清晨六点的吻与一堆孩子的人,自来不是莱斯特小姐。想起一句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大概要认识一个人很久很久,了解他所有的好与不好,喜欢与反感,才可以如此。见面时也不要多余的无谓的话,淡淡地相叙别后人间,光风霁月。甚至可以相对无一语,坐到寒槛生暖,坐到忘言意转深。有这样的默契。如同小椴笔下易敛与骆寒的杯酒之交,干净、分明、爽利,郑重处又堪以生死相托。是翻到旧日的照片,忽然想起这样一句,淡到水止云停。
考试之前心慌的厉害,考完第一门便安心多了。果然人还是害怕未知的生物,习惯了就好。我还是想安心的当一头猪,安安心心的复习电路。
所有的风都吹进衣裳,在赭红跑道上,一整颗夕阳晕散开云霾深处,倏尔和成一块,晃晃悠悠。
不知不觉跌进一年又一年,流年冲走的大抵是一些倒塌的承诺,我还是没有学会成全。就像读了那么久的纳兰词,依旧体会不到人生若只如初见 ,也道不出一声寻常。
可我知道,长大是种慢性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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