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
正中的梨花木椅上侧躺着无为堂的堂主三幻,他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向大厅内的安鼠、降蛙、晓字三人,而堂内侧旁是刚刚端起茶杯的隐鞘堂堂主——讷言,他的身旁又站着藏剑阁的夏小竹。一起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一如既往...
但这会儿,大堂内的气氛却有些显得紧张...
“那个,小鼠啊,任务完成了不是挺好的嘛。”三幻酝酿了半天才斟酌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堂主,但您可没说冒这么大的风险是为魔教那个人做的。”安鼠抬头看向三幻一点儿也不畏惧。
完了完了,三幻看着安鼠那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心里甚是懊恼。平常把这小妮子惯坏了,什么事都宠着她,这会和他这个堂主做起对来也是毫不含糊。
“小鼠,”三幻有些懊悔的抓了抓头发,他顿了顿看向侧旁的讷言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说说话,不料却发现讷言只是低头细细品尝着杯中的香茶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三幻只好假咳了一声接着说:“咳,‘魂叱’这东西吧,按道理来说本就是魔教之物,我们这次盗取地图助他重取宝物,以后就算是魔教也得敬着我们三分。”
“他一个魔教的叛徒,魔教凭什么敬着我们三分?”
“你看,这就是你这个小孩子不懂的了吧。”三幻好像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可曾是魔教威名赫赫的赤公子,即使他从魔教失踪多年,可他的功夫和威名都在。山庄助他在魔教教主之前寻回自己的宝物,一来可以遏制魔教这几年迅速膨胀的野心,这二来呢,对你,对山庄都是好事。”
“对我有什么好事?!”听了三幻此话,原本沉默的安鼠突然就怒了起来,她清秀的面容上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铁青,见此情景身后的降蛙立即伸出手拉拉了她的衣袖,示意她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晓字侧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口却也没有说出话来。
所有的人都未再开口,一时大厅内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安鼠。”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讷言堂主终于开了口。“山庄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母亲当年拼着命把你带回山庄,从那一刻起,你这一辈子都是山庄的人。
“所以你要明白,我们所做的事它对你是有好处的。
“有些事情,虽然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它终究是事实,你早晚有一天要面对。
“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于你,于你母亲,再于他都是不公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讷言说完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一直卧在他脚边的白鹅也站起了身跟着讷言的脚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安鼠低着头站在大堂内没有说话,片刻她才转身大步跨出了大厅。降蛙想跟在安鼠身后,却一把被晓字拉住了胳膊。
“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别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烦不烦。”
降蛙听了看了看晓字,这才收住脚步没有跟出去。
“萌蛙,把地图给我看看。”三幻向降蛙招招手,于是降蛙便恭恭敬敬的将地图交给了三幻。
“萌蛙,你以后和安鼠出去,保护她一定要比之前做得更好。”夏小竹看向降蛙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降蛙点点头应了夏小竹的话,“一定。”眸子里的坚定似乎变得更加肯定起来。
安鼠跃上山庄的屋顶,一路轻掠来到后花园。远远的,安鼠便瞧见湖旁的凉亭内立着一个人,待走近后,安鼠才仔细瞧清了亭内是一个身穿由红衣着底的黑色外袍男子。
那男子原本戴着外袍的衫帽,可瞧见安鼠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他便缓缓拿下了衫帽,露出了过分安静而又沉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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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安静的抬头看着安鼠没有说话,安鼠站在屋顶上仔细打量着他的外表。
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过分英俊的面容上刻下一丝痕迹,安鼠俯视着她看到的一切,眼底却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此刻的她盯着这名男子,内心却有着及其恶毒的想法——就是这副皮囊才能让当年那个拼上性命带她回山庄的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甚至命丧黄泉吧。
这么想着,安鼠的鼻子里冷哼出声。
“这下你高兴了?目的算是达到了?”
男子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同山庄是商议过的。而我也早已不是魔教的人。”
安鼠似乎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玩笑一般,她先是偏过头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转过身在那男子不经意间运气而行直接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凌厉的掌风生生直扑他的面门。
男子眯了眯双眼,不慌不乱的向后退了几步,左手顺势扼住安鼠的手腕,将她向前愣是拽了几步。安鼠的面上全是不甘心,她的左手摸到腰间小巧的匕首,将它抽了出来朝男子用力划了过去。
男子虽立即仰头躲过直冲他而来的刀刃,可他的侧脸上还是被刚刚刀尖划伤,鲜红的血一下子溢了出来。
几乎是瞬间,男子眼底的眼色便不对劲。他通红着双眼,脸上的表情也狰狞起来。擒住安鼠的手劲一下子变得大了,安鼠吃痛的想用手里的匕首迫使男子放开自己,奈何近战之类的根本不是她拿手的东西。匕首被男子狠狠的打落在地,而她的双手一下子被紧紧掌控在对方手中。
“混蛋!”安鼠只感觉手腕似乎要被折断一般,钻心的痛让她的脑门直冒冷汗。可是她无法挣脱面前的男子,扼制住她手腕的人此刻面目狰狞,现在这般看去这才似乎是魔教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赤公子。
“放开她!”
一声怒喝,不知从何而降一持棍的白衣少年,只见他狠狠将手中的棍子挥向那名男子。男子这才被迫放开抓着安鼠的手,被那厉气生生逼退好几步。
“你就是堂主说的那魔教之人?呵,留在山庄居然敢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白衣的俊气少年满脸怒气“安鼠,你没事吧?”
安鼠定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内心才稳稳松了一口气。“我没事的,齐天。”
“好的,你没事的话,那现在就只剩下给这个猖狂的魔教之人一个教训了。”齐天盯面前的男子一字一顿道。
而此时男子似乎回过神,看见站在齐天身后的安鼠才隐隐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上前一步刚刚想解释什么,不料齐天挥着棍子便直冲他而来。他连连躲闪奈何齐天步步紧逼,让他的脚下有些慌乱,狠狠挨上了齐天的那一棍。受力一下子半跪在地,齐天借机一跃而起又朝他挥下了一棍子。男子生生连挨两下,硬是没有还手。
齐天见此情景有些疑惑了,收住了刚刚起的架势。他刚刚正准备和面前的人大战一场,让他吃些苦头的。现在这般挨他几下不还手又是怎么回事?齐天不解的盯着面前的人。
男子这才慢慢站起身,看向齐天和安鼠轻轻道“方才,对不住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他看了看安鼠又看向齐天,眼里尽是失望。“小兄弟,刚才多谢你了。”说完,他转过身缓缓离开,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这是?”齐天看着男子走远的背影,转过身看向安鼠一脸懵神的样子。
“齐天刚刚谢了。”安鼠看向他疲惫的笑了笑,然后跃上屋顶瞬间消失在齐天的视线中。
齐天看着安鼠消失的方向,呆了两秒,随后挠挠头提着棍子怀着一肚子疑问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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