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王母与招娣,还有赖皮阿三一起去老黄头家,用王母的说法叫“赔不是”,就是恳求老黄头夫妻俩能够见机开恩,就是成全王阿二与香桃的婚事。
王母对招娣说:“妹妹,我嘴笨,不会讲话,还是你与老黄头讲吧。”
招娣说:“我讲话,他会听吗?”
王母说:“你要强调一点,那就是我们并不是抢亲,因为这门亲事是好几年前双方都讲定的。”
招娣说:“既然彼此讲定的,那么又何必穷凶极恶抢亲呢?”
王母说:“那是老黄头抵赖么?”
招娣说:“这么说,老黄头倒是一个不讲诚信的人。”
王母说:“我觉得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赖皮阿三说:“如果与他讲不清,那我就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招娣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有三头六臂吗?你打得过他们一个村庄的人吗?”
赖皮阿三说:“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我只想到把他们摆平。”
招娣说:“你这哪是摆平,分明是挑畔么。”
王母对招娣说:“他也是好心好意,你也不必与他斤斤计较。”
赖皮阿三说:“是啊,反正我看你们的眼色行事,决不给你们添乱。”
招娣说:“那当然,有你跟随,我们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赖皮阿三说:“你这话我喜欢听的。”
招娣说:“你快点往前走,我有点小事要处理。”
赖皮阿三说:“你有什么事?”
王母说:“我们要在路边解手,你到前面去等我们吧。”
赖皮阿三听了脸上露出猥秽之色,他走了几步偷偷地回头张望,看见她们姐妹俩蹲在草丛里,他心里突然痒痒的,便站立在水沟边,对着湿地猛射了一阵……
招娣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一条蛇在游动,她大惊失色,说:“蛇,蛇,蛇。”
王母吓了一跳,说:“你不要去碰它。”
招娣拎好裤子逃到田埂上。
赖皮阿三回头望着,他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母与招娣又继续赶路了。
前面的村庄就是老黄头家了,大概还有五、六百米远。
此时,隐隐约约看见村口有不少人围拢着,好像村庄里出了什么事情。
王母有想法了,她说:“村口那么多人,我们要不要过去呀?”
招娣说:“既然已经来了,应该过去看看的。”
王母说:“万一被老黄头扣留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
赖皮阿三说:“我可以掩护你们,让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王母说:“就你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人吗?”
赖皮阿三指着招娣,说:“虽说我们人少,但其实我们不用惧怕他们的,如果他们真的要拦住我们,我就这么喊,这位大姐是胡司令的女人,你们若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被胡司令知道,嘿嘿你们的房屋都会被烧得光光的。”
招娣冷笑一声说:“那我得谢谢你了,你让我家喻户晓了。”
赖皮阿三说:“那我说的话作废,请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招娣说:“这也不怪你,你走在前面开道吧。”
赖皮阿三果真走在最前面。
王母说:“我晓得老黄头的脾气,他是吃软不吃硬的。”
招娣手一挥,说:“走,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们去老黄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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