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句你是，证明爱过你。

你是

你是古诗词读到眼里的美意，是天边忽然散开的流云，是花朵种植以后的土地，是快乐和神秘，是被无穷无尽的时间虏掠过的风雨。你是你，骄傲和挑剔的你。

孩童是你。每一步浸入阴影的光线是你。悄悄的鸣啭和枝头的雏鸟是你。一想起你，像被台风席卷过后的城市，树杈乱摆，然而全部一新。我可以说一万遍一亿遍你是你是。因为你是你，你是整个世界，比清凉的月光，比炽热的熔浆。你是你。

我转头望你，在几个尺度的距离里，你的眉眼像映刻在幽蓝的夜里。你又笑呀。要把一道弯划出优雅和俏皮的姿色，要足够吸引，要足够自持。你又笑呀。笑意平滑得像一把利刃。又是那么精美，又是那么危险。你又笑呀。你的笑意源源不断地来自于你的戏谑。你的眼神。你的眼神有时候荡漾在六月的夜空里，是耸立的树木们给一轮月留下巧妙的圆度。可你还是笑。那笑可以溶解我的慌张和紧促。我会突然地冷静，也会突然地升温。情绪是夜里一阵无处可逃的风。

呼吸和呼吸。呼吸和呼吸。你问我可闻得到夏天的味道。我转头，于是又看到你。仰头呼吸的样子很好看。让我禁不住也探出鼻子嗅。哦。我闻不到夏天的味道。世界在我的鼻子前面轻佻地溜走。我闻到了你的味道。你的味道是你。

我问自己感觉是什么。它好像不是很清晰。不是可以解释得通然后就能给自己安慰的东西。我就知道，一想起你，是甜蜜的眨眼，连记忆也跟着晃动。

砰砰砰。是你，也是我，要跳出皮肉的力量。

很奇妙，当我试着回忆，回忆也蜿蜒向前，不久前的，较远些的，缠着好几条细细的小蛇，顺着我的肢体游走。记忆被拼凑和加工，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不同的月色不同的人群，毫无排斥地黏在一起。

行走的时候背后的歌声，蹲在路灯底下背过去的脸，第一次见面轻轻地点头，我说的一遍又一遍不要记住你。后来，都记住了。

一万句你是，证明爱过你。